以天称国,此地名为穹宇,一条名为“清”的河流横跨穹宇国,而清江向南的一条支流,洛水,便是洛州与泽州的分界,琴城向西走了两天的路程,便到了洛水。
过了洛水,二人也就轻松了许多。
“这向西都是洛州的地盘了,你准备去哪?”白荧问结咒。
“洛州城,那里可以治好我的腿。”结咒回应着。
“行。”白荧点点头“事不宜迟,洛州城的话,还有很远,尽快赶路吧。”
之后又过了两天,赶在第三天的破晓时分,二人终是来到了洛州城下。
月光斜躺着,在无人郊外的野路上洒满了银辉,树木矗立着,偶尔晃动慵懒的虬枝,宁静的夜空中,天津四带着几颗不知疲倦的星还依旧闪烁着,时光在无人发觉的时候悄悄淌过,恍然间,月只留下了半张面孔,不露声色地注视着人间的一举一动,天的另外一边放出了光,映得云彩化为朝霞,随性地飘在地平线上。
伴着露水从叶上滴下,城门开了,二人乘着马缓缓走进。
“马上的人,下来,报上名。”门前吏卒举着长矛指着白荧。
白荧默不作声,向下瞪了一眼,从衣襟中拿出一枚令牌,黄底红边,上印着一条金龙。
“啊,这,失敬了,大人,您走这边,小的去给太守报个信。”吏卒不停地点着头“小六,你去给两位大人带路。”
应声走出来一人,接过白荧手中的缰绳,牵着马,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你拿的是?”结咒问。
“啊,皇舅送给我的,哪都能去的通关文牒。”白荧悄悄地说“虽然是批量生产的,但是拥有的人很少。”
“有点背景就是好……”结咒说。
过了门洞,结咒一眼望见城中四角处各自立着一座高耸的哨塔,由白色的石块堆积而成,上又用木质的结构,挑起六个角的檐。过了几条街后,几人来到了太守府衙。
虽说是太守府,但是十分质朴,仅有三阶的石梯堆起一座不高的基底,没什么装饰的柱子撑起不大的门亭,本该“如鸟斯革”的檐角,出奇地正常,毫不夸张。如不是门前端坐的两只石狮,真会觉得这是寻常百姓家,若没有门上镀金的大字匾额,谁认得这是太守府衙呢?
白荧下了马,那朱红的大门也便打开了,首当一人,身着深色官服,三十来岁的模样,除了两鬓,其余的黑发都盘在头顶,被带着官帽尽数掩盖,一双浓密的眉毛伏在眼上,睫毛显得过长,也许还会挡住他的视线吧,鼻子又高又宽,嘴唇很厚,只是左耳的耳垂少了一截。
“二位。”那人拱手“在下乃洛州城太守张原,今有何事前来?”张原问。(张原,二十八宿之女宿)
“大人,晚辈白荧,马上的那位名叫乌环洛,如您所见,她腿脚不好,所以前来医治。”
“医治?”张原四周望望“吾在此为官多年,未尝知晓城中曾有良医,尔等何故言此?”
“额……”白荧愣了一下,张原文言文的语气和他组织的语言格格不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我们自有办法……”结咒在马上说。
“也罢,汝既腿伤,吾为汝配车乘可否?”
“啊,啊,好?”结咒看了看白荧。
白荧也只是尴尬地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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