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仍旧是空荡的,只有秦宁在高声呼喊女子们站出来,可她喊得口干舌燥嗓子痛的咽口水都疼痛仍旧没有一个女子站出来。

不知道是自己没有勇气,还是家中男子威胁他们动弹不得。

秦宁跳下马车顶有些绝望的看着天色,咬紧牙关对着空荡的街道问道:“难道你们就甘心永远被男权压制?自己如此,女儿也要如此,子子孙孙永远如此吗?还没受够那些野蛮的礼教对女子的剥削和愚弄吗?凭什么!”

“他们诞生于我们身体里,却反过来压迫我们,这是对的吗?”

“女子也要读书!也要走到人前,像男子一样去争去抢!诸位!男女平等不是一句空话,今时今日就可以改变的啊!”

不知是看她可怜还是怎么,终于有个阿婆打开窗户对她道:“姑娘,如今这样有什么不好,大家不都这么过来了吗?”

“这样怎么会好?”秦宁忍着泪看着阿婆的皱纹摇头道:“您活到这个岁数究竟走出宅院几次?自己做主过几次?您的女儿呢?她能为自己做主吗?”

阿婆张了张口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又有一扇窗打开,是个脸上带伤的妇人,她摸着脸上的伤对秦宁说:“走出来又有什么用?我每日都被他醉酒殴打,我痛不欲生,可我的父母觉得我说出来是丢人,官府说我要是状告夫君还要关押我,我只能忍,忍到我自己习惯,忍到他打不动了...”

“那就改变律法!改变这吃人的世道眼光!”

秦宁走上前掏出自己用的金疮药递给女子,心疼的看着她的伤。

“这世道男子当权太久,他们不记得女子也是人,可若是女子自己也忘了自己是人,那就真的没有人能救得了。”

女子愣在那里,伸手想接金疮药,却又害怕的缩回手。

“不,他会打死我的!”

秦宁忽然拉过她的手将药硬塞进她的手心,眼神坚定:“他打不死你,但我能打死他!”

女子傻傻盯着手中的金疮药,眼中重燃起希望:“那我想...我想跟他和离!”

“只要你今日走出来,我向你保证一定会的。”

女子盯着秦宁那坚定的眼神忍不住的相信,她打开门缓缓踏出脚,于秦宁不再相隔木窗站在同一片地上。

女子犹豫着抬起手将脸上的碎发撩到耳后露出脸上的伤,她从前总是将伤口藏起来,如今正大光明的露出来,要世人都看到她都遭遇了什么。

转头对街道喊着:“不想挨打,不想被骂,不想没日没夜的做着无休止的家务,不想女儿和我走同一条路的人你们还不出来吗?”

过了许久,陆陆续续有些姑娘打开了门,她们有些已经嫁了人,有些还只是豆蔻少女,甚至还有方才的阿婆,她们面容各异在不同的年龄,可都有同一种不甘。

凭什么男子可以主宰她们的命运,她们也是人!

秦宁藏住脸上的泪水,转头领着众人往皇城走,她们一路走一路壮大队伍,甚至有女孩从家人的掌控中逃出来加入其中,走到城中央时忽然一个小男孩带着一个老人家蹿了出来也跟着他们一起喊。

秦宁回头望去。

是狗娃子和他的爷爷。

你看,连男性都在为你鼓舞,女子们何必怯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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