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寿宴当日,要求所有人辰时之前就得入宫。
黎舒舒起了个大早,满脸都写着不高兴。
闭着眼睛在梳妆台前抱怨,“都已经是公主了,竟然还摆脱不掉早八的命运。”
她没注意到此时身后走来一个人。
路羡青轻手轻脚地接过忍冬手里的梳子。
又示意她离开。
“忍冬你说,人活在世上,是不是到哪里都得受到约束?“
路羡青没有回答,安静地听着她小嘴不停说话。
“父皇过个生日,我就得早起。为了给路羡青准备早饭,也得早起。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一觉睡到自然醒啊?”
“公主想的话,随时。”
路羡青一开口吓得黎舒舒直接瞪大双眼。
她从镜中看到他的倒影,差点没站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老是偷听别人说话?”
路羡青的手在给她梳头发,目光专注。声音也不自觉得染上几分温柔。
他嘴角微微上扬,“公主说这些话的时候,不也从不避着人。”
“那也不是你偷听的理由。”
路羡青的笑意更明显了。
黎舒舒从镜中看着他的样子,身穿大红朝服,头戴官帽,红衣衬得他皮肤白皙。
宽大的朝服倒是看不出他的身材。
可这种疏离禁欲的气质,让黎舒舒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路羡青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她的视线,却弓着身子,一张脸凑到了她的耳朵附近。
从镜中看,两个人亲密无间。
“公主,今日想梳个什么发髻?”
黎舒舒感觉到他的呼吸在耳侧,半边身子都僵硬了。
故作镇定地玩笑道:“你别说你连这个都会。”
只见路羡青直起了身子,用手指捋了一缕她的头发,放在指尖把玩。
“倒是不会。”
“不过,可以给你提点意见。”
黎舒舒今日穿的是一件如意缎绣五彩祥云朝服。
这是入宫参加重大聚会必须要穿的。
虽不比齐胸襦裙轻便,但足够隆重,也足够重。
黎舒舒刚穿上,就觉得自己都快被衣服压得走不动路了。
现在虽然是坐着的,但也被这衣服折磨得不敢乱动。
“就梳个简单点的吧。”
路羡青微微颔首,将忍冬重新叫了进来,吩咐道:“给公主梳个简单点的发髻。”
“就梳个拨丛髻。”
忍冬一脸诧异的看向路羡青。
拨丛髻也算简单?
那可是众多发髻里最繁复的一个了。
黎舒舒还满脸单纯地说,“就梳他说的那个吧。”
忍冬手脚已经很快了,但是因为发髻的难度,到底还是梳了很久。
梳到一半的时候,黎舒舒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路羡青,你敢耍我?”
“哪里?”
那个罪魁祸首悠闲得坐在她身后的软垫上,手里随意拿着一本书。
“这发髻都梳了多久了,一点也不简单。”
路羡青抬起头,从镜子里和她对视一眼。
“公主的衣服得配如此隆重的发髻,才算不违和。”
说罢,他似心虚般地低下头继续看起了书。
等黎舒舒发髻梳好后,忍冬又不满意了。
她瞧着公主脸上的妆容,总觉得差了点什么。于是,她在黎舒舒的眉间画了一个牡丹花钿。还加深了唇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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