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跑得快的马比起慢的更容易感染一种流行性疾病,被称为“快马瘟疫”,而骑马或乘坐马车的人一定会被传染。瘟疫爆发后,安国开始全面禁止马车与马匹的行驶,将感染的马集中在一起放火烧死,街道上总能听见残酷的烈火焚烧和撕裂痛苦的惨叫。在这样乌烟瘴气的时代,脱口金·尤修塔先生带领着川斯肯登教会,发明了一种依靠往复式发动机运行的机械交通工具。
1770年艺术运动,始于安国,止于安国。埃文忒运动又被称为“三百六十日运动”,顾名思义,那一股迸发之劲在一年内消散了。
艺术革命引起了艺术的一时兴起,这也让许多艺术机构诞生了,这些机构便是专门研究、发扬艺术精神的组织,其中最有名的便是川斯肯登大教堂的“斗金艺术组织”。
脱口金·尤修塔在去世前,曾收过两个学徒,分别是“崖上复明”和“崖下崛”。
夜色降临,医院的窗帘闭合后点上了油灯,患者们纷纷离开后,医生收拾着东西。一个男人坐着俯下身,担忧地靠近医生。
“是的。事实上,的确是这样。没有搞错。”
或许对这个孩子而言,文字就是一种锁心咒,进行阅读就是对自己的惩罚。
他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崛,从此以后无法阅读了。
大安法的山里,一栋复式公寓中,门外似乎正有几个安国本地人正在闹事,仍在与赫国人吵嚷着。父亲对年少的的崛说:“你要跟着崖上家,前往魔佛岸求学了,因为你没法读书,我只好把你送去学艺术!”
“崖上是谁?”昏暗摇曳的烛光下,崖下崛看着父亲问。
“另一个家庭的孩子,你要身穿黑衣正装去见他。”父亲帮孩子收拾着行李,不舍的告别着,“我没法去,你能乘汽车去首都,是幸运的,记得写信!”
“可是,为什么我们不能骑双人脚踏车去呢?尤修塔先生当年就是骑车二十天到首都啊!”崛再次看向父亲。
“二十天?”父亲苦笑着摇摇头,“这也不是我选择的。”
安法域大竹城,房间里隔绝了所有噪音,安静的就像失去听觉一般。中心旅店的大厅中,父亲带领孩子走到一张大桌前,坐在孩子的身边。对面是一个大白胡子、头发往后梳的中年男人,与另一个白发少年。
“……你好,我是崖下崛,祝安好。”
对面的中年男人突然开怀大笑:“呵哈哈!崖下的孩子,是朋友!好一个悬崖之下!”男人说着便不怀好意地看向崛的父亲——崖下断金刃。
断金刃尴尬地笑了笑:“呃……崖下家贫,不像您家福气。我还要替全崖下感谢崖上家哩。”
崖上家的少年,用端庄的语气说:“先生们,好。本人崖上·复明,祝安好。”那少年的声音与他的父亲一样,带着崖上家族优雅的气质,还略带一种寒冷的气息。在阳光的照射下,飘到了崖上身边的灰尘似乎也变得高贵了。
“祝安好。”崛也用安国标准的问候语回应。
“汽车这件事。”崖上父亲突然说到。
“我知道限人数,我就让孩子一个人上车。”断金刃赶忙说。
“那车……不独属于崖上。车上,只有两个孩子的位置。”复明的父亲崖上·碧渊,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认真地对断金刃说。
“什么?你们崖上家其他人也不上车?”这出乎了断金刃的意料。
“不是不上,是上不了。”碧渊在沉思过后用低沉的声音回答。
这意味着,能够乘车前往安国首都魔佛岸的只有崛和复明两个少年。
崛的父亲心底里对于崖上家的行为感到不解。自己因为孩子的症状无法读书,才一心想把孩子送去首都学习艺术。可是崖上家并没有这样的苦恼,原本完全可以在安法域做好生意,却宁愿放弃和孩子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也要把孩子送去首都。
7月末的天空如漩涡一般,云层盘旋,日光被挡在云朵的手臂后,当乌云深入黑暗之处还缓缓旋转着时,天空对大陆张开了深渊巨口。
清晨,即将要乘坐的汽车已经停在了旅店门口。这是崖下第一次坐上报纸中看到的汽车,那车的外皮是用铁制成的,刷着墨黑油漆,窗户有铜制边框,雕琢着精美的安式花纹。像这样的车,路口开过都会有人围观。
司机摆弄着精密的仪器,拉动了一根不知是什么的杆子,这样的杆子前前后后有好几根,崖下感到十分新奇,想要凑近些看,崖上没有什么反应,放下手中的圣书看向了父亲。
那时的安国,制造一辆汽车可谓是天价成本,能够坐车的也只有富人家的孩子。两个孩子的父亲走到离车不远处。
碧渊示意让断金刃在此停留,自己走上前几步,打开前窗对车夫说了些什么,大概是确认了此次行程的目的地,又多塞了几张钱,给车夫当做了小费吧。
崖下父亲看见他塞钱后就神情紧张,生怕车夫在几天的行程中偏心了崖上孩子,于是赶忙小跑几步,凑近了问:“司机先生,他给你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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