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筝将已记录在卷的刘龅牙罪行一一讲出,她每说一条,堂下便有受害者附和。
“这条说的是我家!当时若是不给他二十文钱他便要往我家门口倒大粪!”一老汉神情激动地说着,没想到他也被记在了县衙的案卷之上!
“诶诶诶这是说我呢!那日刘龅牙偷摸跟着我家姑娘,吓得我家姑娘哭着回家还摔伤了脑袋,我找到他将他揍了一顿,次日一早我家的锅和柴火便丢了!”
一位身形壮实的男子听到了自家的遭遇连忙站了出来,他旁边的人打量着他,心中暗道这人这么壮,那刘龅牙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尾随他家姑娘!
最让众人气愤的还数那最后一条,这刘龅牙竟然将六旬老太家中唯一几斤粮食给偷了,被老太太发现了之后竟直接将她推倒在地后就跑了!
老太太的老伴走得早,膝下也无子女,她若不是被邻居发现了送医,怕是会丢了命!
待沈筝将刘龅牙的罪行讲完后,堂下的县民们已是气得不行了,纷纷叫道此人留不得!
那些姑娘们更是气急:“县令大人!让他滚出咱们同安县,他这种人再多一些,咱们姑娘们白日都不敢出门了!”
更有人掏出了不知是自带的还是在县衙门外挖的稀泥巴,“啪!”一下便丢到了刘龅牙的后脑勺上。
这坨泥巴仿似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草,不重的一坨泥巴竟直接将刘龅牙打倒在地。
他一直听着背后众人的控诉,早就四肢失力,心中惶恐不已,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想开口自己求情,可他的喉咙竟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一般,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门口的捕快伸手拦住了丢泥巴的县民,虽然他也着实愤怒,可如今还在公堂上,不得干扰审理案情。
沈筝昨日睡前便在想今日如何给刘龅牙定罪处罚,依照律法确实可将此人逐出同安县,可祸害到哪都是祸害,将他逐出同安县,治标不治本。
而今日堂下有着大部分的受害者,她心中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他们同不同意了。
“肃静!”沈筝将惊堂木一拍,大家纷纷不再说话。
她神色真诚地对着堂下众人讲道:
“今日本官是审案的县令,但也与大家一同是本案的受害者,不知诸位可听本官一言。”
“大人您说!咱们听你的!”堂下众人纷纷附和。
“在今日之前,本官也想过如何处置这刘龅牙,依诸位所言将他逐出我同安县一事,本官也是想过的,可诸位是否想过,这刘龅牙出了我同安县,便不再祸害人了吗?将他逐出去,不仅是便宜了他,更是让他去祸害他人去了!”
众人听了她的话后,有赞同的,也有不赞同的。
不赞同的理由其实也没错:只要我同安县人不再受他欺辱便成。
若沈筝也是普通民众之一,她也觉得将人逐出去就行了,可她是父母官,便不能只考虑自己辖区的居民。
她只能想出一个两全的法子,让刘龅牙一不能欺辱同安县的县民,二不能出去祸害他人。
她朝着堂下争论的众人抬了抬手,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刘龅牙所犯罪行,数罪并罚之下,本官认为应如下判决:一是判处杖刑,杖二十,二是判罚银,将他偷盗的财物悉数折合成银子还给受害人,这三便是服本县劳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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