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爱过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礼卿还不忘给围观群众一个歉意眼神,然后才追了上去。
璇玑大多数时候都胆大包天,又依仗着老板娘护短的性子,硬是壮着胆子要撬开散萤大人的尊口:“那两位,有故事吗?”用的是疑问语气,两眼却如同亮着的15w灯泡。
散萤一手捧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脸,眨巴着半肿的眼,轻飘飘地瞥了正红喝茶的背影一眼,弱弱地说:“就是……礼卿追她但她还没答应的故事啊。”
然后再度尝试挖掘出更多猛料,这个骚包却是把红唇撅得老高,闭嘴不言。其实他不知道以他那副凄凄惨惨的尊容,这些动作越发显得油腻动人。
他滚滚红尘走过,成了仙,后来更是接过姻缘规则当了月下老人,此后人们之间一点玄之又玄的因果缘分便能多少感应到一些,尤其是儿女情长。
青蓝初生牛犊不怕虎闯上九重天,打碎了酒仙一瓶酒料。这事儿发生的时候,他在凡间四处游荡,晃悠着围观各种比狗血黄金八点档都精彩的故事,因此没能赶上热乎的。
但有一天他接到了礼卿的传讯,向来周正古板如同一块木头的司战竟然还有亲自开口邀请他回九重天议事的时候,而且那声音听着还有几分心虚。
“近日常想起一位姑娘……”
“她的脸,举止投足,趣事,糗事,爱好,个性……我都记得。”
“这是为什么?”
历来杀伐果断的司战,面对他说了断断续续的这些话,耳尖泛着红,也烫至耳根。
“为什么?因为爱情啊。”散萤失笑着摇头,这是他们认识那么多年来,礼卿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他还依稀记得初见时,礼卿吝啬得五个字都不愿意说。
在他眼里,礼卿通身渐渐变得水一样透明,心脏附近除了原有的血管盘踞缠绕之外,有一缕赤金丝线轻悄悄将它绕了三圈,沿着动脉自胸口蔓延至左手臂,最后从食指尖钻出来,牵引至酆都方向了。
真是稀奇啊,万年铁树还真有开花的时候。
冥族天生地养,仙族也是天道的选择,两族人若有缘分,本就受天道赐福。散萤深以为,自己一个牵红绳的,不帮忙撮合实在有点不合适。
十年前,散萤无意间发现了几个关于卿青我我的帖子,好奇之余看了几眼,便笑得瘫倒在地,翻滚了好几个来回。大多数人有八卦的天性,死了成鬼或者当了仙也不改本性。
多么令人惊奇啊,那么多远隔山山水水的灵魂,为了一点假想的爱意拼命寻找所谓的证据,甚至连爱意也不曾期待,不过是为了两张天道赐予的绝美容颜。故事大多由着一点微乎其微的边际大肆发挥想象力编造,个个都是编剧界尚未被发掘的人才。
不过恭喜啊,你们搞到真的了。
而后他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笑了笑,将这些转发给司战那块木头。
明明动情了千年,竟然真能枯坐着等,他若不推一把,这位估摸着就真的自闭了,大好姻缘也被搅了个稀巴烂。
当然他也没想到,哪怕自己推了一把,这货居然还是磨磨蹭蹭了好些年。
后来路过酒仙院落,晏之大人今日没躺在秋千上,而是抱着一个竹篮子,慢悠悠得翻动着瓜藤和满墙绿叶,从中翻出一根根水嫩嫩绿油油、甚至末端还挂着半点鹅黄花瓣的黄瓜。
他自然路过,肯定得上前打个招呼,“晏之大人日安,今年收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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