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兰西城市,从108世纪开始开始修建。

经手这里的主人有罗马人、蛮族(包括日耳曼在内的其他非罗马民族)、法兰克人、凯尔特人、阿勒曼人,在三十年战争时期中,又几乎沦陷于奥地利王国的手中。

等到罗克鲁瓦战役结束之后,萨克森在这里驻扎军队,这时日耳曼人才真正的当家做主。

等到普法战争结束之后,德意志彻底走向了兴旺发达之路。

几千的历史纷纷扰扰、潮起潮落,日耳曼人陡然不变。

这足以证明他们是潜力巨大的优质民族。

即便早期的日耳曼人四分五裂,但是一旦聚合在一起,便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是如此强大,即便像是法国这样古老悠久的庞大大物,也抵挡不了德意志帝国的力量。

杰吉尔博士将手册合起来,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像这样孤傲自负的《德意志发展论》手册,在比利时的书店也能看到。

杰吉尔博士倒不是对自己国家有什么意见,他只是看到德意志帝国在统一发展的同时,也不断传播着危险的思想,这些思想隐约包含着对法国、英国的敌意,对俄国轻蔑,以及对世界殖民地的迫切渴求。

他拿起一张报纸,上面刊登着激进扩张主义的宣言。

《柏林日报》说:“英国商业文明和德国英雄文化之间有很大的不同。”

“客观的讲,商业文明就只为自己奋斗。”

“没有什么比为个人幸福的普遍奋斗最可鄙的了,因为国家既不是由个人建立或组成的,也不是一个个人的总和,它的目的不是为任何个人的利益服务。所以把战争看成是不人道的和愚蠢的,是商业观点的产物。”

“有一种生活高于个人生活,这就是民族的生活与国家的生活,而个人的目标就在于为这一较高生活而牺牲自己。”

杰吉尔博士无可奈何地放下报纸,他忍不住走到门口,询问附近的仆人,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杜歇侯爵或者管家。

仆人说:“他们都在忙,等午餐时分你会见到他们的。”

“又是这一句。”

助手抱怨:“那午餐究竟在哪儿呢?我们都等了两个小时了。”

杰吉尔博士苦笑:“别这样说,丹弗斯,先是爱女生病昏迷,然后庄园里又起了场火,侯爵先生一定很忙。”

“他倒是忙了,今天我帮忙救火,肚子早就饿了。”

杰吉尔博士继续苦笑,他的肚子也早就饿的咕咕叫了。

“我不明白,博士。”

助手发问:“那火焰怎么会烧得那么剧烈呢?”

杰吉尔博士想了想:“我在现场闻到的焦油的味道,应该是仆人把焦油和木柴放在一起,引起了火灾。打开门一瞬间的爆燃几乎吓了我一大跳,还好我们的发现得早,要是再耽搁一会儿,整栋建筑说不准都会烧成灰。”

“啊哈!我就知道,那个神棍肯定是在说谎。”

杰吉尔博士不用猜,就知道这神棍指得是卡夫卡先生。

他们已经相互交换过姓名。

助手把所有的罪过都推向了卡夫卡。

他说:“如果不是这个神棍,说不定我们现在还在治疗艾伦小姐;如果不是这个神棍,我们也不必费力气跑到外面,说不定管家可以早一点发现火灾,我的衣服也不必像现在这样又黑又破。”

“所以,都是这个神棍的不好。”

助手甚至说:“等到下次再见到他,我就得找准时机揭穿他,省得杜勒侯爵上当,而且看他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心里肯定没有好货,指不定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想来杜歇侯爵这里砰砰运气。”

“说不准他听说了艾伦小姐的美貌,想要过来大献殷勤。”

“搞一出德意志版本的于连和爱玛特尔,可是侯爵大人看起来很是精明,他说不准早就识别了其中的阴谋,正等着那神棍自己挨枪子呢。”

杰吉尔博士面红耳赤,他觉得助手丹弗斯比喻不太恰当。

因为于连和爱玛特尔都不是道德高尚的人。

这两个人是法国小说《红与黑》里面的人物,该小说发表后,在欧洲社会引起了轰动,一度流传出“不读《红与黑》,就无法在政界混”的谚语,因此该书则被许多国家列为禁书。

杰吉尔博士觉得将艾伦小姐比作自负傲慢的爱玛特尔实在是太过分了。

虽然他仅仅见过艾伦小姐几面,而且是在诊治的时候见的,但是他却愿意将人间一切美好的形容词全都放到艾伦小姐的身上。

他忍不住回忆起上午的画面,神情动容。

艾伦小姐有着一头金色的卷发,宛如阳光在舞动。修长的睫毛如同天使的羽翼,轻轻地扑闪着。皮肤如陶瓷般白皙,又因为疾病眉宇间有用苍白的美感,仿佛雪地上的玫瑰。

鼻子优雅,唇色红润。

即便昏迷不醒,嘴角似乎也挂着温和的微笑。

杰吉尔博士心中羞愧,因为丹弗斯的话正好戳中了他的心思。

他倒不是真的像是丹弗斯说得那样,心中怀揣着勾引贵族女儿的卑劣目的。

只是他的研究需要不少的资金,如果能有像杜歇侯爵这样的大金主资助自己,自己的研究说不准可以更加顺利。

卡夫卡没有在别院里久呆。

他向四周探查,确定了别院附近没有其他的建筑。

这里距离艾伦小姐房间的直线距离大约有600英尺,要是考虑到中间隔绝的小溪,那么想要从艾伦小姐那边走到别院这里,起码要走上大半个钟头。

卡夫卡沿着小溪一直往西边走,寻到一处名叫奥尔都河道。

算是条大河,河面宽可以停三十条船舶。

河边有码头,也有很多石头。

要是走得急了,说不定容易摔跤。

奇怪的是,像这样大的河流,河面上竟只有一只渔船。

走进再看,那仅有的渔船上的渔网连一条鱼都没有。

难道今天是基督放生日?

卡夫卡疑惑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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