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到酒馆还有一段的距离,卡夫卡让杰吉尔跟紧自己。

可是就像是着了魔一样,杰吉尔博士忍不住到处打量,目光不断在街道两边游走,偶尔甚至会仔细地倾听人们地交谈。

“你是牧师吗?你看,看我的孩子。”

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走到他的面前,像抱着举世罕见的宝贝似的,将手里的东西给他看着。杰吉尔博士不知所措,有心想要找卡夫卡,却发现他已经不见了。

“你看,你看,我的孩子。”

杰吉尔博士瞥了一眼,只看到看到一块烂木头,心中愈发不安。

“女士,谢谢,我还有事情,我得先走了。”

这个女人抱着这块木头,就像是抱着自己的孩子。

神情时而温柔、时而暴虐。

“你看——你为什么不愿意看,为什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疯女人尖叫起来:“你是不是想要偷走我的孩子,你想要害我的孩子对不对。不要,你是个坏人,我不许你害死我的孩子,不要啊!”

杰吉尔博士连连后退。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被疯女人逼到死角。

疯女人抱着木头,死不撒手。

她眼睛却挤在一起,同时迸发仇恨的目光。

那模样恐怖又疯狂。

杰吉尔博士害怕至极,只能祈祷卡夫卡能快点找到自己,好让自己免受疯女人的伤害。

“滚!!!”

震耳欲聋的声音出现身边。

疯女人好像遇到了天敌,浑身哆嗦了好几下,佝偻着身子如同鸵鸟一般,她惊慌失措:“不要伤害的我的孩子,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千万不好伤害我的孩子。”

“滚!!!”

又是一声怒吼。

杰吉尔博士这才看清楚来者——一名其貌不扬的屠夫。

温戈烈靠近女人的身边,再次一声怒吼,这个疯女人有如惊弓之鸟,快速地抱着烂木头,龟缩着、贴着墙壁快速跑走了。

“这...”

他瞠目结舌,不知该说什么好。

屠夫温戈烈笑了笑,胡茬稀疏的他笑起来也有种凶恶感,怪不得能震得住疯女人。

“见您见笑了,医师先生。”

杰吉尔博士松了一口气,突然又好奇起来:“您怎么知道我是医生。”

“哈哈哈,像你这样身无几两肉,文质彬彬的家伙,不是个医生,就是个牧师。但凡你要是个律师或者其他知识分子,我也不可能在这里地方见到你。”

杰吉尔博士尴尬地摸了摸下巴。

“刚刚让您见笑了。”

屠夫温戈烈:“别害怕,医生同志。那个疯女人没有什么危害,事实上只要你刚刚跑开,蜜儿是不会追着你跑的。”

“你叫她蜜儿,你认识她吗?”

“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

温戈烈叹息:“蜜儿原本是纺织厂的工人,丈夫在外地跑船的时候不幸遇难,只留着她一个人带着婴儿艰难度日,因为纺织厂工厂主的要求,所有纺织工必须实现12小时以上的务工时间。”

“她一个人,又没有办法带孩子。只能把婴儿放在家里,喂一点鸦片水给婴儿,以度过白天不在的时间。”

给婴儿喂鸦片水,饶以杰吉尔博士的见识,也经不住愤怒起来。

鸦片能是好东西吗?

这东西可以麻醉人的神经和肌肉。

对成人的身体都能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更何况婴儿。

看到对方愤怒的眼神,温戈烈无可奈何:“孩子喝了鸦片水,白天不哭也不闹,安安静静地等着母亲回来。我们这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不然怎么办,我们只是普通人,雇不起仆人、保姆。”

“既然这样,也不能...”

“谁不想多陪陪自己的孩子,不是不想,只是不能。”

杰吉尔博士气得说不出话来。

温戈烈顺了他一句:“不过你说的也对,要是蜜儿当时没有给孩子和鸦片水,说不定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悲剧了。”

“之后怎么了?”

“就像往常一样,在将婴儿喂饱之后,蜜儿给他喝了许多鸦片水。喝了这种东西,孩子就会迷迷糊糊,不知道苦恼,也不知道难受,这样一就算饿了、渴了,也能等到妈妈回来之后再处理。”

“可是,蜜儿没有想到等到她回来准备给孩子喂食,收拾衣服的时候,却看到好几只大耗子跳到婴儿床里面,大口撕咬自己孩子脸上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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