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溜出地下室,张彪已经累得气喘了,又不是铁打的人,一天一夜没吃没喝,单只靠喝下那小弟手腕子上的几口人血,哪来力气长途奔逃,如果再次被抓回来……,张彪已经不敢再往下想了。

今夜值岗的是胖鹿鹿与方圆哥,两个二百五加起来就是闪亮登场的五百了。

胖鹿鹿肩膀上扛着她那柄三米多长的巨刀,时不时的就朝空气中挥舞劈斩几刀,边走边嘴里唱着歌,方圆哥也是跟屁虫般一起唱着“我喜欢双截棍,呼呼哈嗨,拉啦嗱啦拉啦嗱,我喜欢双截棍,呼呼哈嗨,拉啦嗱啦拉啦嗱……”配合歌声,还有那呼呼劈斩空气的巨刀,两个中二病患者显得又萌又是十分的威风。

张彪被这突然吼出的“我喜欢双截棍,呼呼哈嗨”,给吓了一大跳,想后退跑回几十米外的地下室,眼看着灯光已经近在咫尺了,这抓住想死快点都是幸福的危机,让张彪急得心脏都快从口腔里蹦跳出来了。

正唱着歌儿,时不时挥舞几刀的胖鹿鹿,在蜡烛灯光里隐约看见,有个人鬼鬼祟祟的蹲在花坛后面,胖鹿鹿蹿步上前,劈空一刀横斩,大喊一声“谁,蹲在?里干嘛”?

三米多长的巨刀从张彪头顶横斩而过,“呼……嗖”的一声,连刀风声都带着无可匹敌的锋锐与霸气,刀斩过空气的声音让张彪慌急之下,一把扯脱下了裤子,闷着声回答道“是我”。

方圆哥拨出腰间石铮让胖鹿鹿转交给她的定情信物,那把六四式手枪,左手已经拨出了三柄飞刀握在手心里,也喊了一声“你到底是谁,在那里干什么”?

张彪埋低脑袋,闭眼等死的说“我是投降了的俘虏兵,我正在这里拉屎”,为了装得更加象一些,张彪埋头用力抿紧嘴巴,使劲吹了一口气,发出一大声“卟”的长音节出来。

方圆哥与胖鹿鹿在蜡烛光里看见,几米外花坛后面,一个垂着头的人正蹲在那里,侧面露出了大半个白晃晃的大屁股,听见“卟”的一声大响,两人几乎同声惊叫“啊?这么恶心,呸……”,边说边向后赶紧退去。

张彪放下了一点儿心来,灵机一动说“哎,明天训练里有摩托车冲杀的项目,去那里领摩托车啊”?胖鹿鹿捂着鼻子嘴巴,边走边说“胡说八道,那有骑摩托车冲杀的训练项目”。

眼看两人要走远了,张彪急了,说“摩托车或者自行车到底在哪里啊,我想学骑车冲杀的训练”。

方圆哥说“前面第三栋楼下车库里有“,说着话,两个马大哈已经走出几十米开外了。

张彪心中大喜,但也为自己刚才的机智与冒险唏嘘不已,这两个马大哈如果稍微上点心,自己这拙劣的小把戏就是在自投罗网的找死,现在好了,有了交通工具,逃生总算是有了希望。

提起裤子,收起刚才演戏用的屁股,张彪悄没声的向前面第三栋楼摸过去,到了第三栋楼下,黑糊糊的车库大门如同地狱大门的入口,正待吞噬猎物般张开着黑漆漆的巨大嘴巴,张彪已经顾不得心里发虚发寒了,硬着头皮就摸索进了地狱入口。

这巨大车库里,停着上百辆轿车,当张彪摸索着打开一辆车门,想干脆偷辆轿车逃命时,这才发现轿车没油,这可真是等于给了张彪当头一棒,这没油的汽车什么用处都没有,还不如没有,至少不会空欢喜一场,让心里的希望落了空。

自己刚才问的问题是那里有摩托车或自行车,得到的回答是前面第三栋楼下车库里有,自己即没问清楚,对方当然也回答得模糊,到底是摩托车自行车都在第三栋楼下车库里,还是摩托车在第三栋楼下车库里?那么如果连轿车里都没油的话,摩托车里就更不可能有油了,但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张彪只能没头苍蝇般,在伸手不见五指的车库里胡乱摸索。

好在重复摸索了不少冤枉路,直到半个多小时后,总算是摸到了两轮车停放区域,确定了摸到的摩托车果然没油后,又摸索了不少两轮车,一直到张彪心快急疯气炸了后,终于摸到了一辆山地自行车。

张彪已经快累到虚脱了,可是不敢过多耽搁,这黑漆漆的地下车库,要想无声无息推着自行车走出去,可是难以完成的,在完全没一丝光线的地方,人的方向感是很不靠谱的,现在就只两个办法,要么推着自行车,以蜗牛般的速度移动,这样碰撞上其它车辆或摩托车时,可能不会搞岀太大动静,但张彪体力已经严重透支,再加上心急如焚,要想推着自行车,以蜗牛般的速度稳定前行,这显然难以办到,要么就只有先空手往前面摸一段路,再摸回推自行车走一段,否则就只能等天亮了。

看来只能摸一段推一段路是可行的了,张彪吞咽了一口几乎没有的唾沫,心中不禁后悔,在地下室里时,干嘛不咬死松开自己束缚的那个弟兄,反正也没什么用处了,咬开他血管让自己喝饱吃足了,也不致于现在这口干舌燥,肚饥肠饿了。

心里后悔着自己的的宽怀仁慈,张彪往前面摸索,然后回头推自行车,费了不少时间后,终于摸出了这地下车库。

刚推着自行车走出车库六七米,转角处“我喜欢双截棍,呼呼哈嗨”又响了起来,张彪气得想要杀人,六七米距离,如果空手,还可以退回车库里去,推着自行车,要退回车库显然是来不及了,不管自行车了,退回车库就更不行了,要支住自行车必然会有动静,被人看见车库大路中间停辆自行车,再是马大哈,也会知道不对劲了。

逼急了的张彪干脆把心一横,迎着移过来的歌声就往前走,胖鹿鹿开口喝问“谁,你推着自行车干什么〞?单手举着烛台,右手的巨刀挥斩开空气一刀劈下,—尺多宽的巨刀已经悬在张彪脑袋上了,。

张彪只感到一股锋锐无匹的刀风自上而下的,从头顶刮过了全身,“啊”的惊叫一声,张彪闭眼等死,几秒钟后,才睁开眼睛,正发现胖鹿鹿方圆哥,两双乌溜溜的黑眼珠正严肃的盯着自己,张彪忙说“我想学骑车冲杀,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了,这都摔出血来了”。

其实之前胖鹿鹿方圆哥都是见过张彪的,可张彪满脸满嘴都是血污,一时之间那里分辨得出具体面容,胖鹿鹿收回巨刀,开口说“这黑糊糊的,到处都没有一点光亮,你骑的什么车,哼,我看你有点鬼鬼祟祟的”。

方圆一听也拨出了飞刀在手里戒备着,张彪的心悬在了嗓子眼,张口结舌,一时难以找出话来自圆其说抵赖,胖鹿鹿说〝走,去找人辨认一下,你小子偷自行车被我们逮住,应该惩罚一下”。

方圆哥说“别找人了,打一顿就算了吧,都训练累了,再去为这么点小事吵醒大家没必要的”。

胖鹿鹿“嗯”了一声,然后说“我不敢打他,挨我一拳就得死,再说,和平年代我也偷过人家果园里果子的,不能小偷打小偷,还是你打吧”。

方圆哥收起手中飞刀,移步上前,“咣”的一拳就把张彪打倒在地,对着拳头吹了口气,说“看来我比加量训练前,力气大了不少,这人不经打,再来三两下,就要打死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胖鹿鹿说“哎,不是还要三两下才会打死的吗,再给他一下子不会死的”。

方圆哥依言又是“咣”的一脚踢过去,张彪“哎呀”一声,幸好方圆哥这一脚踢在了屁股上,身子翻滚两圈后,张彪装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方圆哥“唉呀,怎么给踢死了吗”?想上前去查看还有没有救,胖鹿鹿说“看他干嘛,死就死了呗,怎么,你管杀还管埋啊”。

方圆哥说“丧尸杀得多,这活人还是杀得少了点,我以后还应该再多练练”说完话后,两个人向前走去,寂静的夜空里传来“我喜欢双截棍,呼呼哈嗨……”的中二病歌声,声音渐渐远去。

张彪鼻血长流,嘴歪鼻皱的,口中鼻子里不停的抽着凉气,突噜着带血的鼻涕,伸手抹了把脸上的鼻涕混和的鼻血,试图爬起身来,屁股却似乎被汽车撞过了一般,方圆哥这一脚差点踢塌了张彪的骨盆,咬牙切齿的鼓了半天劲,张彪才挣扎着爬起身来,扶着歪倒在地上的自行车,丧家之犬般逃入了夜色之中。

要说这张彪够倒霉的吧,其实他够幸运,这都没被两个马大哈发现真相,并且第二天,在清晨训练间隙,石铮从钱斌处得知整个事情始末后,立即让钱斌去杀了所有知道这事地下室里的俘虏。

钱斌进入地下室,发现少了两人,那手腕被张彪咬开血管的,也流血死在了地下室里,他问清状况后,杀了所有人,回去给石铮交差。

得知跑了两人,石铮沉吟后,对钱斌说“只逃了两人,翻不了什么浪花的,但为了下次遇上,别谁又把他俩抓回来,或许会审问时乱讲出什么牛丽的事,还是通知大家,对逃跑的俘虏,除了什么特殊原因外,见到就直接格杀勿论好啦”。

钱斌感激的说“谢谢老大,要不是这样,以后我真不知该怎样面对丽姐,如果事情弄得大家都知道了,真不知丽姐她会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出来”。

石铮说“之前我就怀疑,这牛丽是不是吃了什么催情药,现在知道了整个事情的过程,我更肯定了这个猜测,这事我们先留意看,暗中查是谁搞鬼,目前我重点怀疑是邵佳干的”。

钱斌说“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事发前,丽姐吃了几个当宵夜的包子,然后就有点反常,非要给我捏肩膀不可,后来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石铮皱眉说“这邵佳真就是调皮捣蛋的一只坏老鼠,这真要惩罚她还不知怎样惩罚”。

钱斌想起救过自己的命,并且日常大姐般关心自己的丽姐,被坏老鼠这样整,气往上冲,开口就说“她怎样整人,我们就怎样整她,给她加一倍量的同样的药,让她吃下去”。

石铮想起以前被方圆哥纠缠,不仅心有余悸,怀疑是不是坏老鼠给方圆哥那次也下了药,想想可能性不大,她如果捣了鬼,不会冲进办公室,与方圆哥大打出手。

想到这里,于是石铮对钱斌说“这让老鼠佳吃催情药当做惩罚的事,一定要慎重,如果被她纠缠起来,打也不能打,骂也不能骂,会很麻烦的,先等等,牛丽的事如果没人知道,就罚她别的,要是泄露出来,那么咱们队里男人就避一避,然后才能让她吃下催情药”。

钱斌不服气的说“没有了男人,那她吃下催情药不就没意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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