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才由于绳子放得过低,绳索上晃荡中的高保国,垂下的脚都几乎要碰到丧尸们的尸手了,晃荡中,丧尸们纷纷争着抢着的伸爪子,挠向高保国的脚板芯,似乎丧尸们全变成了足浴城热情似火的金牌技师,都争着抢着的想来给高保国做做足底按摩。

石铮等人瞧见眼前这危险状态,纷纷喊叫“肥牛缩脚,丧尸要抓到你脚底板了”。

高保国此刻痛得下半身都麻了,要自己缩脚已经办不到了,这蛮牛咬碎钢牙的忍痛,用手把住大腿后面,借晃荡的惯性抓住自己的脚弯,把腿曲缩回了一些,可本就腰腹受了重创,这么做会有多疼,可想而知,不过幸运的是,绳子的晃荡,居然让之前没收腿的高保国,没被丧尸挥舞的爪子抓伤小腿,这也算得上是个奇迹了。

胖鹿鹿喊一声“肥牛叔,我来救你”,如猿猴般灵活的攀爬着绳子,从楼顶向高保国处飞快爬来。

石铮阻止了战友们想一窝蜂往前冲,自己却也顺绳爬过来帮忙,因战友们实力有限,十几人也不可能全爬绳子上来,有胖鹿鹿这第一条好汉出马,其实连石铮帮忙都是在添乱。

黄胖鹿麻溜的几下子就来到高保国处,顺绳子溜下去,单手揪住高保国后脖领,提秧鸡崽子似的轻松,双腿盘夹住粗绳换力,单手握住绳子放开双腿,只凭一只手,连着自身体重,加上高保国一百七八十斤,还有两人背负横刀的重量,近四百斤的份量,第一好汉居然单手引体向上,然后双腿再夹牢粗绳,就这么反复让人惊掉下巴的操作中,带着高保国就爬了上来。

石铮什么忙也没帮上,顾不得骂高保国的愚蠢行为,对胖鹿鹿说“先把这蠢牛背上楼顶再说”。

用一段绳子把半死不活的高保国绑在胖鹿鹿背上,根本不听高保国认错啰嗦的话语,胖鹿鹿灵活的十几秒钟时间,就背着高保国上到了楼顶。

安全之后,石铮也懒得骂这夯货,骂也没啥用,当时悔青了肠子,下次还是忍不住作死冒险,让人又佩服这夯货的勇敢,又对他总惹出麻烦来恨得牙根发痒,遇敌每位首领都希望麾下战将勇猛向前,可是这战将如果是心魂相连的兄弟,每次都没必要的险死还生,弄岀一身伤来,这样的兄弟,让人简直是又恨又爱。

石铮看看没事了,对张长有财说“你来骂这疯牛病毒入脑的夯货吧,我是懒得骂他了”,转头对战友们喊“都别围过来了,这疯牛没死,计划还得想办法完成,我现在想出个法子,不过这法子要么见效,丧尸会大量移动,要么会分散开,甚至是逃走也不一定…”。

胖鹿听得不耐烦,接口说“唉呀,怎么做你直接说不行吗,卖的什么关子”。

石铮说“我不是卖关子,而是这法子可能的后果得先让大家知道,咱们用双肩包背几瓶汽油,爬楼之间绳子上去,往下倒一少些汽油,引燃后,丧尸海必然会大乱起来,可一方面我担心这样丧尸海会本能躲避火焰而散逃开去,另一方面,我又担心咱们之前朝楼下泼油,沾上汽油的丧尸乱蹿会被点燃,运气不好几十分之一的丧尸也灭不掉”。

胖鹿鹿问“你说了这么多,还有没有更好的法子”?

石铮两手一摊,说道“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至少目前没有其他法子”。

胖鹿鹿说“那还说什么呢,既然没有其他办法,干就行了,结果怎么样,又不是没干之前就能知道结果的,犹犹豫豫有啥用”。

石铮不和这莽撞的第二位高保国,辨说什么道理,转头对战友们说“火候要掌握好了,先从楼间距最宽处倒汽油,点个小火头试试反应,如果够搅动丧尸海了就按这量做吧”。

有了高保国的前车之鉴,石铮担心别人倒下过多的汽油,虽然放心张有财,但毕竟是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子了,忘不成遇事让老头上吧,当既由石铮自己亲自岀马。

背着登山包,石铮爬到楼间距最宽处,掏出一瓶汽油,象炒菜放酱油似的,小心的往下滴了不到半斤汽油,然后又掏出沾了些汽油的纸壳,捏成一团,点燃后瞄准沾了汽油的丧尸,扔下了手中燃烧的纸团。

可惜丧尸们不断朝上挥舞的手,却拍开了这燃烧的火种,纸团掉到挤得密不透风的丧尸脑袋与脖子的缝隙间。

丧尸脑袋上的头发被火种点燃,引起小范围丧尸的骚乱。

骄阳似火,丧尸们不光是头发干透了,连身上的大部分皮肉,以及肮脏破烂的衣服,也干得透了。

这挤得密密麻麻的丧尸,就象是堆积在一起的干柴,引燃头发衣服,躁乱移动的丧尸,又引燃了其余丧尸,火势蔓延开来,丧尸海的混乱也达到了顶点。

石铮眼见局势超出预计,丧尸海已经到了可能崩溃逃散的边缘,再迟疑不决,可能结局就更惨淡了。

石铮大喊“住下扔火种,计划有变,快快快”!

战友们谁也没料到这种情况,都赶紧手忙脚乱的点燃之前备下,沾了混合汽柴油的刨花木屑,往楼下乱七八糟的扔洒了下去。

楼下乱纷纷涌动的丧尸中,还有很多是身上泼洒过汽油的,点燃的刨花木屑落下来,火苗引燃汽油,被大火燃成火尸的丧尸,疯狂的四下乱蹿,两条燃烧的尸手,也在移动奔跑过程中,胡乱抓扯碰上的任何东西。

火星四射,引燃其他被炙热太阳晒干透了的丧尸,大火迅速蔓延,丧尸无知无觉,虽然火焰让它们本能躲避,但却并没象想像的那样,四散奔逃开去,而是在尸海中相互拱来拱去的乱跑乱蹿,却始终没离开丧尸海。

火焰越燃越旺,再待在绳子上巳经颇感不适,石铮见大势已定,满脸带笑的爬回了楼顶上,与战友们汇合。

这火攻早知如此简单顺利,都没必要把汽油柴油抬楼顶上去,这找到方法以后,艰难得让人压抑的局面,却是如此轻松的解决。

战友们在热浪中喜笑颜开,就连高保国,腰腹剧疼都止不住他那张柿饼脸上的笑容。

楼下丧尸海在丧尸们不停移动奔跑中,半个多小时时间里,就相互点燃了角角落落里全部所有的几十万丧尸,所有的丧尸都成了火尸,烧焦肉体的臭味,让楼顶上的人们不得不捂紧鼻子。

这些燃烧的火尸发出公鸡被掐住脖子的“咯咯”惨叫声,汇聚的“咯咯”声尖利而又短促,就象养鸡场在集体掐脖子方式杀鸡似的。

高保国兴奋得不顾腰腹庝痛,非要坐起身来看这场烧烤大戏,边疼得抽着气,边笑说道“哈哈哈,哎呀…,不枉我这次受伤,这样子,再过不到一小时,就可以回轮船上去做午饭了。

张有财骂道“你个疯牛病患者,吹牛也沾点边吧,这也能把火烧尸海的功劳往你脸上沾?没你捣乱,只怕咱们还能提早灭了丧尸海”。

高保国耍赖说“是因为我试过了刀砍丧尸做不到灭了丧尸海,步枪这才机智的改用火攻办法的”。

这番话连大伙都纷纷抗议起来,张有财更是跳着脚的骂道“不要脸,没脑子,二愣子,你还以为你这样是有面子是吧?脸呢?你脸是藏在裤子里的屁股吗?就算是个屁股,也知道自惭形秽,躲裤子里不敢见人,你还偏要亮出来当脸”?

高保国见张长有财红啮白脸的样子,不由呐呐说“你凶什么,就算是步枪占大部分功劳好了,争个什么呢”。

石铮叹气说“是和你谈功劳吗,兄弟之间,有什么谁不谁的功劳,他是骂你蛮干,让你爬绳子上去砍丧尸,是他出的主意,你说如果你这样蛮干,不等于是让大家都跟着你冒险吗,你知道你蛮干出现险境后,大家就得来救你,如果出了意外,你死了,或为了救你又搭上几位战友的性命,老狐狸更是得为给你出的主意后悔一辈子,是不是非要有弟兄为你蛮干死掉了,你才会改这莽撞脾气”。

高保国垂头低声喃喃道“我错了,下次我尽量想想再行动好啦”。

大半个小时后,楼下火海渐渐熄灭,可是这地面就象饭店里做过铁板烧的那块铁板,加上半米多深的尸灰与未烧净的残骸,余烟袅袅,烫得根本下不去脚,战友们只好继续等侍下去。

又过了二小时,热度终于没太大问题了,战友们却为楼顶上的百吨汽柴油该怎么办而烦恼。

张有财对石铮说“老早以前我就认为咱们对待俘虏的手段太狠了点,我认为应该是划清楚等级的方式对待俘虏,让俘虏们训练成绩上不去的,有专干活的选项,不至于一有机会全都逃走”。

石铮说“你讲的这种管理方式,其实之前都是照这办法做的,只不过是没有宣讲出来而已,咱们也没说实在成不了战士的,就杀掉啊,至于俘虏逃跑并开走了船这事,这是没办法调合的问题,不逼迫他们,第一,训练成绩想上去会非常的慢,这些人大部分偷歼耍滑成性,第二,这些人早巳经尔虞我诈习惯了,不用强烈压迫,根本不可能改变性格中的劣根性,咱们假设一下,就算我们用人道主义的方式对待他们,你觉得遇上类似状况,他们会留在船上等咱们吗,你知道,这绝对不可能,对付这类人渣,只有高压这一条路,咱们收复多普达基地时,其实在日常训练中,就手段温和得多,当然反抗者为控制大局,不得不杀鸡儆猴,后来桥上用丧尸训练挑选出合格战士,也是必须经历的过程,因为我们无法预料丧尸会给我们留多少时间,下一次尸潮时,领着一大群羊,该怎么挨得过尸潮冲击,很可能羊群会一个不剩的死光,以后,如果在安全有足够保障,时间有足够长期安全把握的前题下,训练手段是可以温和一些,但这当中的度,你让战友们如何把握?咱们所处的环境又一直无法稳定下来,目前的管理方式巳经是没法再优化了”。

张有财叹气说道“所以只有你才能当这支队伍的头领,我只会注重局部忽略大局,而你却能把控大局”。

石铮摆手打断张有财感慨的话语,说道“得了,你讲的恭维话我虽然爱听,但是一点用都没有,队伍需要发展,人数需要壮大,至少目前水里似乎是安全的,咱们这趟事情完了以后,可以沿江寻找合适的江心岛,做为建设幸存者长期营地的地点,下一步的目标是,咱们要搜索幸存者,有了人手,一切才有可能,而江心岛的地理优势,让咱们有了确保长期安全的地理环境,以后管理与训练手段,才可以慢慢节奏上温和下来一些,可是总的来说,也不可能象和平年代那样,循序渐进,对待加入队伍的幸存者,可以参照用管理训练多普达人员的方式进行”。

张有财沉思着,点头记下了这经后的发展方略。

石铮说“温度降下来一些了,咱们可以回轮船上去了,这些楼顶上的汽油柴油意外的省下来了,先别发愁怎么处理,咱们先回轮船,吃饱饭休息好了,之后再说吧,反正这些楼顶汽油桶也不会长脚跑掉,没必要着急”。

战友们放下绳子,下了楼,张有财先让战友们从楼层房屋中找了些工具,轮流从大楼库房处清扫出一条道路,一直通到江边桥头处,大家到了江边,都纷纷跳进江水里,梳洗身上的燥热与污垢。

就连受伤不轻的高保国,也在浅水里泡着,擦了把脸上的水渍,半躺在浅水石头上的高保国问石铮,“哎,步枪,你说说,为毛我的劈空斩刀芒,非要倒吊着,才能发得岀来呢”?

站水里的石铮搓了搓脖子,说道“我对你这异能都是大跌眼镜的第一次见到,又怎么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猜测那瓶绿液激发了你的劈空斩,但是为什么要倒吊着才能发出劈空刀芒,只能是猜想你需要热血上头,才能发得出这异能吧”。

高保国脸上做出运功状,双手比划一番,嘴里喝喊道“此刻我已经神功上头,步枪,接我一招劈空斩”,一掌推茌水面上,水花洒撒,拍向石铮。

石铮想偏头躲闪,可江水阻碍了闪退的速度,还是被江水劈头盖脸的泼了一头一脸。

石铮骂了一句“疯牛”,游向一边,不想与这四十多岁的捣蛋玩意执气,可高保国个夯货,见步枪逃开了,就调转枪口,“呼哈”发功,向周围战友们劈出水花,攻击大家。

众队友不愤高保国的水空斩,群起而攻的朝高保国泼水,高保国试图力抗众人围攻,却那里抵挡得住十七八人,三十多只手泼过来的水花,江水劈头盖脸的,不停歇的泼在高保国头上脸上。

想偏头喘口气,可三十多只手都学会了高保国的水空斩,这几道水花还刚落到头上脸上,下面十多道水花又盖了过来。

高保国被江水泼得睁不开眼,透不了气,狼狈的闭眼用手盖在口鼻上,这才透了口长气,埋头潜进水里,众人见肥牛狼狈潜水,这才停止泼水,齐声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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