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初曜,少年换上练剑道的浅蓝道服,梳起高马尾配上桃木剑。眉眼高挑,是那般英姿飒爽少年郎。
“可是稀奇,自三年前可就好久没有见你练过剑了。”宋凌也是难得早起,才撞见南宫亦宸。
“我去看看她练剑。”他毫不思索的脱口而出。
“她?不会是小楚姑娘吧。”
他默认到。
“亦宸兄,你不像是那种会被美色迷惑的人啊。哎哎她已经有婚约了,听我一句劝,咱还是算了。”
亦宸为宋凌的愚钝感到无奈,双手搭在他肩上,叹了口气说道:“宋凌,我有婚约,她也有婚约,你不会联想一点什么吗?再说了,你见过哪个有婚约的女子来沁园的?”
宋凌这才听明白,恍然大悟道:“小楚......小楚不会就是北宁郡主吧?你的未婚妻,我未来的嫂嫂?”
“你看你不笨,一点,还是能通的。”
“怪不得,当初那日你们就像早就相识一般,那她为何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呢?”
“不想因此招来闲话吧,说实话,我也看不明白她。”
宋凌来了兴趣,嘴里勾着笑道:“竟然还有我们亦宸看不透的人?这北宁郡主有两下子。”
“少胡言乱语。”
“这是让我们少主动心啦?”
少年不羁的笑了,没有给出回应,提起剑乘着风便向剑道园走去。
沁园用于练剑的园子很大,两排竖立着葱郁的杨柳,风吹动柳叶,挑拨柳条,柳絮散漫于空中,夹杂执剑少年挥舞剑影。
白楚兮也换上浅蓝色的道服,用簪子把头发全盘了起来,和其他弟子一同练剑。毕竟她是沁园第一个女弟子,师兄们多多少少都来献过殷勤,除了亦宸和幼稚可爱的宋凌,她如今记得的有大师兄刘鹰潭,为人正直和善,就是较为年长了些,还有三师兄张令承,满嘴的花言巧语,看见楚兮,就如同孔雀开屏了一般。
因为楚兮先前有过练剑的底子,蒋正便让她直接学习中阶的剑术。
“你悟性高,记忆力好,不过力度,速度都还不够,不然那日就不会被我打中。”蒋正细心的提点着。
说完便拿了一把桃木剑为其展示几招,明明是上了年纪的老者,挥起剑来行云流水,一招一式,连贯自如,力度轻重分明。
“起式要坚定快速,出剑时力道集中于剑柄,感受挥剑时人剑之间合二为一的关系。”
白楚兮虽然听着有些懵懂,但也常记于心,学着师傅的样子,加上之前练剑的功底,每招每式都在练习下变得更加有力连贯。
柳叶潇潇,少女挥剑而舞,洋洋洒洒,得心应手。落地时身心稳健,随之剑心向地,断叶也垂落俯地。少女眉眼一弯,紧握手中剑,与儿时胡乱玩弄不同,剑柄此刻在她手中似是铸上了温度。
才刚上手就能这般流利潇洒,其余共同联系剑术的弟子都纷纷叫好。
蒋正也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确实是个好苗子,不过还得勤加练习。这本剑法秘籍你拿回去每日背诵和学练。”
白楚兮笑着答应。
而后蒋正又与楚兮单独谈论道:
“听你这口音,不是箐州人。不会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蒋正打趣道。
“才不是,我......我家里穷,父母双亡,表哥给我许了门亲事,可我不愿意嫁,便来沁园了,武功也是从小和叔父偷摸学的。师傅不会出尔反尔不收我了吧。”
撒娇是白楚兮的一贯手段。
“若是你家里人真强求你,那我自会同他们解释,我这也是皇上钦点的学府,收留了一个你这样的小姑娘,自然是没问题的。”
白楚兮脸上止不住的笑容,朝其行礼道:“师傅真好。”
“好啦,你赶紧练吧。我还要去同其他师兄弟下棋。”
“保证好好练习!”她笑的那般洋溢。
师傅走后,身旁的弟子都凑了上来,其中的大师兄刘谭鹰连连称赞楚兮的剑术精湛,说的楚兮都有些害羞。师兄们都很欢迎这个新来的小师妹,抢着和她一起练剑。
却也有少数人对楚兮的加入感到存疑,不收女弟子向来是沁园不成文的规矩,仅凭这小楚身手不凡就能破例?
不过楚兮也早就料到了这些非议,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了。
她知道,一个人真正的立身之本,非钓名之具也。
只见她浅青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玉手抻出木剑,手腕轻轻旋转,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
可她过于沉醉于练剑,竟未发觉南宫亦宸已经出现在了她的剑前。
“小楚,快停下!”宋凌及众人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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