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梅去打开门。见王管事站在两人身边,躬身微笑道:“打扰贵客了。这位公子希望能与您们共用一间包厢,不知是否方便?”

墨梅见这二人,便知是一主一仆。其中一人金线绣衣,美玉做冠,周身气派,与这竞宝阁的奢华风格很像。

他没看另一人,抬手行礼道:“请问这位公子姓甚名谁?请容我通报。”

墨梅忽略的人抢先道:“我家少爷是这一口天城里,修真家族吴家的吴四少爷。告诉你家主子,四少爷要见他。”

四少爷吴礼学拍了下那人的肩膀,将其推离自己,双手背后,对墨梅道:“早听闻我吴家来了位贵客,特来拜访,麻烦通报。”

墨梅还是刚开门时那一副神色,好像听到了什么都不会影响他的心情。

他保持公事公办的态度,关上门,回来请示白渊明。

没等墨梅开口,白渊明就叹了口气,低声道:“看来是清静不了了。”

墨梅闻得此言,走过去开门,道,“请。”

吴礼学大步走进,跟随进来的除了先开口的人,竟还有一众随从鱼贯而入。

本来还很大的包厢一下子就显得小了。

墨梅,竹蜷,鹤小立刻站起,扫视那群人。那群人亦回视。

吴礼学的随从多半是凡人,端茶递水的。只有两个有点修为,不好直接观气探查。大概是护卫。

吴礼学自己则是凡人。

三人不敢大意,一边靠近白渊明,一边貌若恭敬地向吴家四少爷行礼。

吴礼学一见白渊明,立刻热情地笑道:“大仙!早听说大仙到此,在下学业在身不能及时拜见,望乞恕罪!”

说着就弯腰作揖。

白渊明亦回礼:“得见四少爷也是贫道的荣幸。”

这两人假模假样地客套两句,就双双坐在椅上。

白渊明感觉有点没话聊。

吴礼学殷勤地问道:“大仙,您知道今天有什么特殊的宝贝拍卖吗?”

白渊明假装感兴趣地道:“哦?有什么?”

吴礼学面露激动地说:“是踞离南洲特有的镜水石。大仙,一块巴掌大小的镜水石能炼制至少两件中品法宝。而这块,足有半人高。”

白渊明眼睛一亮。如此大块的镜水石,光是从踞离南洲运来就困难重重。一路上不少险地,邪修。

而且镜水石本身易碎。再加上镜水石价格高昂,一块完整的半人高镜水石可以说是万金难求。

白渊明问道:“敢问四少爷,这镜水石是如何从踞离南洲运来的?”

吴礼学道:“是一位富商的传家宝。他经商失利,故而拍卖。”

白渊明点头,心道:看来是祖上是还俗的修士,陨落后给后代留下的资产。唉,百年千年后,后代不知祖上辉煌,渐渐衰落,也不新鲜。

他道:“四少爷有意拍下此宝?”

吴礼学站起身,道:“正是!大仙,不知您能否帮小辈一把?小辈感激不尽!”

白渊明依旧是那副浅浅微笑着的表情,道:“宝贝的归处自有定数。贫道想,一切最终的结果不会让四少爷失望。”

吴礼学拱手一拜,带着势在必得的笑容坐回座位。

有时候,我也变成那种故弄玄虚的谜语人了啊。他看着果盘,拿起一个果子把玩。

总感觉此人目的不纯,还是少接触的好。麻烦。

正当白渊明无聊地玩果子时,门又被敲响。

墨梅再次去开门,而这次,他关上门后走到白渊明面前,大声道:“是吴家三少爷来访。”

此言一出,屋内两位少爷都有些情绪变化。

吴礼学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他紧皱眉头,满脸厌恶。就算极力地想绷住,却难以控制自己的表情。显然,年纪不大的他还没掌握扑克脸这种技能。

而白渊明看出吴礼学的表情,某种恶趣味油然而生。

他夸张地站起来,笑道,“真是好巧。快把三少爷请进来!”

三少爷吴礼垣一进门,先看见了吴礼学,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

他们兄弟二人年龄相差无几,却势如水火。此时正相互瞪着,谁也不先说话。

而白渊明故意走到离吴礼学的座位最远的地方重新落座。竹蜷墨梅鹤小同样换了位置,把中间这个“舞台”留给他们兄弟。

吴礼学终于起身,先开口:“拜见兄长。”施了个礼。

吴礼垣只是点了下头,转而走到白渊明面前,拱手施礼道:“大仙请恕小辈招待不周。”

“三少爷请坐。”他礼貌笑着,抬手指了下离自己隔一段距离的位置。

白渊明重新选的位置有点偏僻。这个座位周围没有适合交谈的近座,专供安静休息。而房间另一头,是吴礼学坐着的地方。

吴礼垣有些不自在地坐在正中间。而吴礼学无声地向旁边挪了挪。

整个包厢陷入一种微妙的安静和尴尬。

白渊明见这两兄弟一下子都没话说了,乐得清静。他让竹蜷给自己盖上薄毯,半躺在这张舒适的椅子上,等着拍卖开始。

没等太久,包厢前方一块水波纹样式的丝帘浮动起来,丝帘后是一整块一面磨平的白水晶。正悬挂在墙上。

此时,那白水晶上显露出拍卖台的影像来,视角近到能清晰看见展品。而白水晶另一侧,不同于看现场版的是,正展示着展品来历的文本。

做得还挺细致的。白渊明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一开始拍卖的宝物价值不会太高,他并无兴趣。

拍卖如火如荼地进行。

下层大厅中,气氛在第一件拍卖品后就被调动起来。而上层包厢却安静无比。

实际上,像吴家这种势力自然有的是人将宝贝双手奉上。想买东西也无需亲自参加拍卖会,亲自叫价。

不是白渊明来,他永远都只会在家用传音法宝和替他来的仆从对话。

包厢里安静得令人难耐。吴礼学暗自懊恼:本想借此机会搭上白家的关系,谁知吴礼垣又来破坏我的好事!

他绞尽脑汁想话题,突然灵光一闪,道:“白公子,听说您师出名门,敢问是何宗何派呢?”

先挑个话头,顺势再聊!

谁知,当他探头看向白渊明时,却发现白渊明盖着薄毯,双目紧闭,气息平稳。

睡着了?居然睡着了?

他闭上嘴。包厢内重新陷入尴尬。

白渊明在自己的神识空间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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