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叛军逼进来了!”白严进帐后道,经过这几个月的风霜,白严黑了不少,脸上也多了几道刀伤。

而在他身前负手而立之人,正是沈淮之,他正从刘尘那里拿到来自汴京的回信。

昭昭许是在埋怨他,一封信也没有写来过,分别之时对他的好,仿佛镜花水月一般。

心中写的都是些小时,与前几个月大同小异,无非都是昭昭过得不错,虽说走时,昭昭赌气,可是她回汴京后,也没有去荣安侯府。

只是,昭昭身子如何了?若是堕胎,身子必定要好好养一阵子。

现在天气也凉了下来,汴京这个时节,快要下雪了吧?

沈淮之将信收起来,声音沉着冷静,眼中带着冰冷的笑意,“瓮中捉鳖,正合我意!”

将部署安排下去,沈淮之屏退所有人,在长案前将汴京来的信件一一摆放,所有的信,一页一页读下来后,他眼眸一闪,这些信,不对……

这些都是太子派人将昭昭的近况记录下来送到前线,其中自然也有太子对他的一些叮嘱。

沈淮之的回信也很简单,缺粮草了要粮草,缺兵力了再请求调兵。

这几个月来,与叛军的战役,几乎连连取胜,如今瑞王只剩下方寸之地,和一点兵力负隅顽抗。

原本,沈淮之只需要一点点耗死瑞王。

可他发现汴京的信有问题后,他兵出险招!先是透露出假消息,汴京再无兵可派,而沈淮之这边,原本属于凉城的沈家军还隐藏着实力。

让瑞王叛军以为殊死一搏或许有胜算。

实则引其入瓮,瓮中捉鳖。

此招虽险,却能快速结束战争,他着急回去看昭昭,边境百姓也疲于战争,多少人又死于争斗?

越快结束越好。

只是,究竟他与瑞王,谁的算计更高一筹?

这一日,凉城注定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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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城营地深夜被袭,凉城被瑞王攻占,沈将军下落不明的消息传回汴京时,已经是凉城大乱的第七天,整个朝堂上乱成一团,不是上谏说沈淮之带兵有误该褫夺封号的,就是说要连着声名具毁的沈昭昭,一同罚入狱的。

萧闻景终于在朝堂上暴怒,不再如以往的耐心,他怒斥道,“够了!孤要你们这些谏官有什么用?!叛军要北上了,你们还在追究谁的责任?”

“沈淮之有没有带兵有误暂且不论,沈昭昭一届女子,与此事有何关系?”

“孤以为你们心中应该是利民利国的谏言,而非如那市井妇人一般,满口都是别人家宅里那点事情!”

太平盛世时,这些谏官没事干了,想要攻击一下某个人作风不正也好,谁又纳妾,谁又行为不端也罢,他都不介意,可眼下都是什么情况了?

不想着如何抵御外敌,还在这里纠结这些?

“一天到晚说些废话,真正遇到事情,有几个可以上战场的?”若非如此,萧闻景也不可能如此重视沈淮之。

被太子骂到住嘴的谏官们,心中不服,自古以来,谏言机构就是约束天子的!

自然也有几个轴的,非要梗着脖子死谏,萧闻景冷哼。

谏官死谏,就是为了威胁天子,让天下人谴责,让史书上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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