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三十三分。
肯恩要搭第一班早车赶往南方的农场做工,希望以此弥补在农场主心中的印象。
他不想被对方开除,因为自童工法颁布以来,很少有雇佣者会面临极大的风险来聘用他们,但像鲍利·威廉姆斯这样狡猾农场主会巧用“亲戚家的孩子”类似的法律漏洞,来躲过制裁。
而这一方法使得他们完全不受法律保护,鲍利只要残酷一点就可以在随便一个心情不好的日子开除他们,并且不需要任何理由。
藉此他可以特别心安地坐在炉火旁的皮革椅上看着孩子们为他干活。
一旦有人偷懒,他就会拿上桌子底下的长鞭恐吓,甚至鞭打他们,通常在这个时候,鲍利的脖子会涨得通红,就像河豚一样鼓起来,用自己五十多年积累的教育方案狠狠惩治这群拿工资不干活的懒虫。
不过以上情况,都得以对方的身体素质作为评判标准,鲍利从来不会欺压那些壮实得可怕的孩子,反而,那些“壮汉们”会得到一些不那么累的活,并且在鲍利不在的时候,替他管理好整个系统。
昨天,鲍利对肯恩翘班的事大发雷霆,情况十分严重,在场的任何人都能看到,鲍利标志性的“那儿”简直肿成了一个载人气球。
幸运的是,他没有开除肯恩,只是克扣了工资,加大了劳动量,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心生仁慈,只是肯恩表现得一直不错,他不属于那些“状小伙”,但却一直卖力工作。
同一天下午,十三点二十二分,和惯常一样。
他悠闲地坐在农舍里的那把皮椅中,旁边呼呼烧着壁炉,鲍利隔一会儿就要擦一擦面前那扇起雾的窗户,透过玻璃可以看到小伙子们做着农活,养猪喂鸡,打理粪便,扫扫积雪,确保每人都有活干。
“那个家伙在干什么!”
鲍利突然叫嚷起来,因为他发现有个人竟然和他一样坐在了椅子上。
“肯恩!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他气嚷嚷地打开门,冷风让他的老脸一抖,竟发现门口有三个包裹,其中一个要大许多,用褐色的纸箱紧紧包裹着,看起来不像邮递送过来的东西,上面都写着肯恩·艾伦的名字。
有些家属的确会因为关心他们的孩子而送些东西来农场,不过大部分都是送给鲍利的。
不过……肯恩?
这倒是第一次。
他兴奋地用双手撕开那最大的包裹,贪婪的想占为己有。
这么大肯定里面是个好东西!
“这是什么?”
包装撕开一个口子,他闻到一股猛烈的异味,就像被腌海雀侮辱了鼻子。
那股恶臭熏得他摆着手连连后退了几步。
“肯定是什么地方特产!”
他扒拉着,却发现手上沾了些粘腻的毛发,于此同时,那股气息越来越浓烈,“地方特产”很快显露了全貌。
一条死狗,凝固的血液就像胶水一样沾起了不少狗毛,仿佛被人以十分暴力的手段强行塞进了这个不大不小的容器中,姿态怪异扭曲,脊柱看起来已经断了,狗头和屁股对接在一起。
仔细一点看,它的脖子上被人捅了不止一刀,死前受尽苦痛。
“这……什么情况!”
就算是再离奇的地方特产他也不想要了。
“肯恩!!!”
他意识到了什么,有些黑帮会在上门之前先送条死猫死狗作为警告,鲍利继续联想,肯恩的父亲好像昨天才因为杀了人被审判,难不成与这有些关系?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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