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鸡啼唱里,胡思为一个打挺从床上起来,睡觉很少如今日这样叫他难捱。到水房洗漱一番,进了院子,还是灰蒙蒙的,只有天际隐隐泛白,胡思为便找来扫帚清了遍地上的灰,又运起狮虎拳。
打至一半,一个嬷嬷从廊里出来,胡思为忙收拳到她跟前笑道:“刘妈起这么早!”
“年纪大了,基本都这个时辰起,正要去灶上盯着”,刘妈将他上下打量了,惊奇道,“从前只知道公子长大、壮实,不想有这么身好本事!”
“在家时瞎练的,当不得您老夸奖。可有我能搭上手的?昨日起的晚,都没帮着您。”
“嗐!你这孩子,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只管安心着哩!我们这里的饭菜,你吃着合口么?有什么想吃的跟我老婆子说,灶上有料的就叫人给你一并做了。”
“不光是合不合口,我来这就是长见识的,这以后要是回去了,我真怕自己的肚子刁起来没处对付了!”
“你这张嘴啊,怪不得二太太夸你”,刘妈捧腹大笑,突然用手招了招,压低嗓子道,“我问你,这么早便起来,可是担心你的前途啊?”
“刘妈,哪有啥担不担心的……”
“嗐,你不用不好意思,我都知道!我跟你讲,咱们府上跟别家的可不大同!老爷当年可是连郡守他老人家都见过的,知府大人对老爷那都客气的哩!你就把心安在肚子里,好好听老爷的,你脑子这么机灵,怕没有好前途……”
“刘妈,老先生和先生们的厉害我能不知道嘛!青田人才济济,我不拼命,那也对不起栽培不是”,胡思为忙扶着刘妈往对廊送,“您不是还得去忙,我陪您一块去灶上吧!”
“好小伙,自己练功吧,练完冲个身了,刚好来吃天光。”
辰初,胡思为已和仆从们用过饭,早早收干净了在客房里等候。有侍者通传:“大爷和大夫人请胡公子去东厅共进朝食。”
进了东厅南门,经过两个镂花架,转过左手边一个月洞,就见南边主座上坐着一个穿半臂衣、戴着降香框眼镜、头发半白的男人,右席是一个罩着绣花坎肩、梳朝天髻、内里冰绸浪涌的妇人,正是刘宓和夫人郭佳贞。
胡思为行了礼,郭夫人招手道:“去你叔叔边上坐下,一块再吃些,年轻人消耗大,听说你还练武练得好,他们做活的早上一顿没工夫细吃,你跟着怕也吃不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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