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福星小区那套房子,开价是八万元,后来还价还掉了两千,那个卖房的人心肠好,看见李雪琴后,主动又降了一千二,李家是以七万六千八百元买的。

周迎春将情况和老板说了一下,并且强调:“叔,我们有票据的等下我去拿给您看。”

冯老板摆摆手:“我相信你们的,不用看,迎春,你有计算器,那你算一下,这餐厅多少钱?”

周迎春不会一下子就算,只得列了一个公式:65:32=7.68:x

这公式一列,她会算了:32乘以7.68除以65

“叔,算下来是三点七八万,三万七千八百元。”

冯老板点头:“就算三千五吧,加上那套设备,那就是四万。钱是这么多,但我和文涛都知道,你们手头紧,这钱不急的,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我钱好了。”

李浩宇拱拱手:“太谢谢叔了,其实我们现在和您当初刚来禾城差不多,除了一家人心齐,别的啥都没有。”

周迎春将账目记好,笑道:“叔,还有呢,这几条船?”

“哦,对个,还有六条船呢。”老板笑了笑:“我到底是老了,差点忘了。”

“叔,那是您事情多,一时没有想起来。”

冯老板抹了把脸:“六条船,我们夫妻俩睡的是水泥船。一开始我们是睡在大学那边仓库里的,后来孩子大了,住不下,加上废品越来越多,就租了一个院子中的几间,大家都挤在那里。

再后来,承包的那些地,各家都是在村办厂、社办厂上工的上工,出门打工的出门打工,那些地就转包给了大农户,我们四家分到的船,就一直停在船坊里,我连襟(朱叔)就提醒我说,那船哪家都不要,干脆买下来,可以摇到码头来,放放东西、睡睡人都可以。

我就听他的,把船买了下来,另外三家跟我们关系很好的,几乎就是半卖半送的,一家给了六百块钱。

来了这里,就一直我们夫妻俩用的。

码头上的人,年纪比较大,火力没有年轻人那么旺,不大习惯用电扇。这船在水面上,大夏天睡在上面也不觉得特别热,大家就跟我建议,说也不要租房子了,干脆直接搞几条船,大家都睡船上,这样吃和睡离码头都近,方便。

加上边上不远就有一口井和公共厕所,我就同意了。

然后就在村里问,有没有人家要卖船的,我买。

村里的船都是水泥船,水泥船比较笨重,我出的价格就是自己家那条船的价格,2400元一条,人家嫌便宜,只有一家卖给我们了。

所以,现在码头上的六条船,只有两条是水泥船。

还有四条木船,是我托了人去浏河买的,那边有造船厂的。

当时的价钱我也不说了,但现在,这样一条船,估计要四千五左右。”

“叔,”周迎春一边写一边道:“去年我来的时候不觉得,这阵子不是黄梅天吗,这晚上根本睡不着啊,没有小电扇,关舱门吧又闷又热,开舱门吧,又担心穿堂风吹感冒了。”

冯老板点头表示赞同:“你们年轻人和我们不同,我们夏天就一把扇子就过了,你们是要电风扇的,最好装一个空调。

这样,浩宇啊,你改天跑一趟杨主席那里,跟他申请一下,看能不能通过一下,从餐厅拉根电线到船上,这样就能装个小电扇了。反正你自己就是电工,安装方便的。”

周迎春不好意思地低头,这应该怎么说呢,说睡觉环境不好,不就是在说冯叔不体恤下面的人吗?

“叔,现在禾城的水,一年比一年臭,那河里的水都变黑了,闻起来真的是……”周迎春摇头:“我们想是不是就近租房子住,这些船,能不能麻烦您给处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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