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长好像比尹望舒还急,一只手悄悄将银子收入袖中,感叹了一声,说:“我看你命途多是曲折,相逢即是缘,我今日便赠你千步囊,为你日后迷途中指点迷津。”他从一个略显破旧的木盒里拿出一个红色且同样老旧的锦囊,上面还落着些许灰尘。
道长捋了捋半白胡须,又接着道:“千步囊顾名思义是要走够一千步才能打开,中途不能离身,如果提前打开,锦囊不显灵了,我也无能为力。这原本至少要受你十两,看你如此合我眼缘,就赠与你了。”
尹望舒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锦囊,心里是又惊又喜。
“切记不可提前解开,莫要负了我一片好意。”
她兴奋说道:“记住了大师!”
两人走了有一会儿,尹望舒嘴里还在念念有词“八百二十三,八百二十四,八百二十五……”陆正羲在身旁并未言语,只是时不时会笑一笑。
“九百九十九,一千!”她激动得几乎要叫出来了,颤抖着手解开了锦囊,里面有一张小纸条,再翻开一看,确实有淡淡字迹,非常模糊,完全看不出是什么字。
她有些失望,但仍不死心,想着可能是自己步子太小了,而且走得也急,时间上还不够,再等等看。陆正羲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说:“再等等看吧,说不定过会儿就能看清楚了。”
“嗯!”尹望舒眼里又燃起了希望。
果不其然,走到城主府时,字迹清晰了不少,她已经能看清其上的字了。“得过且过,就此揭过。”她若有所思了一会儿,但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陆正羲微微笑着,道:“这许是让你日后与人相处多些担待,宽以待人。”
“原来是这个意思……”
尹望舒虽是大家出身,身上却没什么架子,平日甚至极少发脾气,因此她心里十分肯定自己不会做那得理不饶人之事,她对陆正羲说:“我此前不曾做过苛待他人的事,以后也保定不会刁难别人,我说到做到!”
“我信你。”
尹望舒回到小院第一眼就看见自己父亲在院里来回踱步,神情焦灼。
“爹爹!”
尹皋听见女儿的声音,急步走上去左看右看,她有些不知所措。
“舒儿可有受伤?或是惊吓?”
尹望舒笑着说:“舒儿一切都好。”
他又仔细瞧了一遍,确定真的无事后才松了口气,接着又用半心疼半斥责的语气说:“林星方才回府时魂不守舍的,我便猜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歹人。你们一行人出去为何不和我说,又为何不是一同回来,叫我担忧啊!”
她自觉做得不妥,主动承认了错误:“午时舒儿走得急了些,未能当面告诉爹爹,是舒儿疏忽了。另外,舒儿没能与赵伯伯他们一起回来,是……是因为舒儿贪玩……”尹望舒后面声音越说越小,心越来越虚。
尹皋看见女儿这副模样,更是心疼得不行,短叹一声后温和了语气说:“舒儿刚回来,就先回房休息吧。记住,下次可不许再如今日这般了。”
尹望舒乖乖地应声,垂着头回了房。
她并没有立刻去歇息,而是托府丁拿了些杏酥糖,以陆正羲的名义带去给谢林星,在得到对方并无大碍的回复后自己也安下心来。
后面几天她也去找过陆正羲,不过再没见到了,不是在练剑就是在习书,都是听他院里人说的,也没见上他一面。
今晚是在晨栖的最后一晚了,尹望舒回想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及自己的所做所为,小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这趟晨栖之行算是收获颇丰,认识到了许多人。也许是从小就没有几个说得上话且年纪相仿的朋友的原因,这些人都给她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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