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锤儿!”苏归尘斩钉截铁的回道,自己这才进入了初境便成了仙人,那往后更高境界的修士叫什么,仙中仙?仙中仙中仙?

听苏归尘难得的爆了句粗话,尤树义很快恢复了以往的嬉皮神色,端了根板凳凑近坐下。

苏归尘看向尤树义:“怎么逃出来的,那樊宗可不好对付,况且那时你还背着我,难不成你是那隐藏的宗师?”

“苏兄你可别损我了,在你面前谁还敢称宗师?”尤树义撇了撇嘴,回想起那时情形,仍是有些后怕。

“要是被樊宗盯上,不死也会被扒层皮。我在那樊宗眼中,顶天了就算得上大一点的虾米,但这不得不提一句,论逃跑本事,我这腿脚生风,还是颇有名气的,苏兄你可是不知,即使是那樊宗,我……”

苏归尘白了他一眼,“说重点!”

尤树义悻悻然笑了笑,中止了刚才的话题:“那谭彻的流云剑一直是咱们江湖中人可遇不可求的兵器,谭彻一死,流云剑就成了无主之物,遗落在了院中。”

“回过神来的好些江湖宗师突然发觉,但他们到了院子里却发现那流云剑早已没了踪影,而且此时樊宗又被人瞧见了折返回院子的踪迹,一来二去,便都以为那流云剑已经被樊宗藏了起来。”尤树义笑道,“接下来你猜怎么着?”

苏归尘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继续。

“他们就打作一团了!”尤树义比划了一番,“哪还有什么江湖宗师的样子,活像那三四月田间为了抢水争吵的泼妇。”

“那樊宗呢?”

“下场挺惨挺惨,吃了迟辅几个重拳不说,还中了祝文龙几枪,落得这个境地,怕是没几年好活了。”

看来恢复之后不用再去寻那樊宗的麻烦,倒是省了功夫。

苏归尘点点头,长舒一口气。

“苏兄,出去走走?”尤树义掀起门前的老旧布帘,阳光如浪潮般奔涌而入。

苏归尘心情大好,连忙起身下床。

两人在村头道路上并肩散步,尤树义继续有一茬没一茬的讲着。

“咱这里是西十里村,因为隔那西河城就十里路,也不是谁取的,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村子一直都这样吗?”苏归尘看着村子各处简陋的设施,笑着回应周围人们投来的好奇目光。

“赋税重,也是没得法子,大家都习惯了。”尤树义叹了口气,平日里嬉笑的脸上多了几分难以化解的愁绪。

“都这样?”

“都这样。”尤树义无奈的摇了摇头。

人间疾苦,何止一处。

书上说,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苏归尘放眼望去,田野里正是一片忙碌景象。

男子们穿着背心,露出黝黑臂膀,沐着金黄日光,忙活着每日的农活;麦浪随着微风摇摆,远远儿的玉米苗已经长到了等人的高度。

而妇女们则在村头小河旁聚在一起,喜笑晏晏的谈论着自家孩子,也会偶尔眉头微皱说那日常开支或者脸红着说些房里荤话。手头却也不停,往需清洗的衣物上洒下些皂角花与野花,用着自制的捣衣杵轻轻敲打,反复揉搓,洗去衣衫上的汗渍和灰尘。

稚童们则在村里玩着游戏,有的还自制了小木剑,麾下泥巴小人一字排开,开始排兵布阵,扮起了将军士兵,不亦乐乎。

疾苦疾苦,是耶非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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