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大师,我刚才没乱说,真的有人快死了。”钟迩揉揉脸指了指床上。

还有人?杜难这才发现,在一张简陋的床上,躺着一个消瘦的少年,气息微薄。

难怪自己没有察觉到。

这是个和钟迩差不多大的少年,没有穿校服,衣服破破烂烂,身上全是伤痕,他睁着眼,就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杜难指着这人,“你认识他?”

“不认识。”钟迩摇摇脑袋,“他好像被抓来好久了,今天白天的时候一直在捂着脑袋哀嚎,撞墙打滚。”

“不过每次他折磨的失去意识后,外面的那两个杂鱼喽啰就喂他喝红色的东西。”他又补充道。

“是好人吗?”杜难继续问。

“应该是吧。”钟迩点点头,“他每次伤害自己都离我远远的。”

杜难知晓,上前检查床上的少年,这次有了收获,在他的体内发现了一个微弱的术式,不知道有什么用。

但这群货色施加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好的?

灵力注入,虽然不知道解法,但还有一种简单粗暴的方法。

解不开陷阱?那就连着线团一起扬了。

瘦弱少年吐出一口鲜血,把旁边的钟迩吓了一跳,以为面前这个帅哥其实是个白切黑。

吐过血,瘦弱少年倒是有了些精神,为了不好心当做驴肝肺,杜难先问了一句,“还想活着吗?”

对方张张嘴,想说话,但持续多日的嘶吼让他嗓子发不出声音,喉结上下移动。

“我知道了。”杜难点点头,将一颗血气丹弹进他的嘴里。

弹药入口即化,不多时,久旱逢甘霖让他的脸上泛起红润,眼睛逐渐变红,身体也开始挣扎,一用力,居然滚到了地上。

钟迩连忙想将他拉起来,可对方居然自己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他扬起了脑袋,血红的眼睛吓了钟迩一跳,他虚弱地说:“我叫方谷。”

“嗯。”杜难点点头,只说了两个字,“去吧。”

方谷身体尚未恢复,但立即以一种佝偻着不羁的姿势冲了出去。

钟迩探头往外一看,见方谷正对尸体泄愤。

“那个,大师……”钟迩小声地说。

杜难以为他是被吓到了,于是解释道:“副作用而已,就像吃完药容易嗜睡一样。”

“不是。”钟迩带着渴望的眼神,“能给我一颗尝尝吗?”

杜难:“……不给。”

可惜。钟迩脸上有些羡慕,红色的眼睛,好炫!

方谷已经不满足于不会动弹的尸体,开始对陈列架下手,一个个罐子滚落下来砸碎在地上。

“不用阻止他吗?”钟迩觉得这画面有些诡异,悄悄瞄向杜难,这些应该算是他的战利品吧。

“不用。”杜难想明白了,无视了“妹妹”哀怨的眼神,“这些挺脏的。”

经过方谷的一番闹腾,这座地下室终于有些邪恶势力窝点的样子了,满地鲜血,器官遍布。

方谷满身血红,刚恢复的身体可经不起这样折腾,现在昏死在了地上。

“你家在哪儿?”杜难问向旁边精神气儿还不错的钟迩,钟迩老实地报了个地名。

动用手段将方谷身上的血液去掉,杜难将他夹在腰间,另一只手拍拍钟迩的脑袋,他立马失去意识,被夹到了另一边。

“焚血!”

地下室火光瞬间升起,杜难一开始悠悠地往外走,然后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几分钟后,一场大火在杜难的身后熊熊燃烧,刺啦刺啦的声音传出好远,不时有建材垮到地上发出响声。

“唔~!”杜难回头看向这壮观的一幕,不由得感慨火势蔓延地真快,回头得好好给妹妹科普一下用火安全。

“那么,回家吧。”

“……差点忘了这两个家伙。”

……

与此同时,在能看到这座废弃工厂的一片山坡上,一个黑衣人正静静地看着烈火燃烧。

“这是血道?居然是同道中的同道,气息大概高了我两个小境界。”

“不用普通人的血食,又不遮掩气息,看来还是家族子弟,也只有这种小家伙,才会看重些徒有其表的东西,但凡资历老点,蚊子腿都别想吐出来。”

“花了那么长时间?看来对方还有玩弄猎物的习惯,大家族的人真是充满恶趣味,看来最近得低调点了。”

“就是可惜了那两具上好的躯体,啧,再收罗也不知道要花多久……”

一阵风吹过,黑衣人消失在原地,地上空留一颗红色的玻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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