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假如说,我正式成为了落季涯的一名歌伎;假如说过了一段时间后,我也真的获得了一批拥趸;再假如说,这些拥趸中间也真的有人肯为我花钱,要求买我陪他过夜的话,那么我……”

“完全可以拒绝。”

“果真吗?”

“不错。”

“不论那人有着怎样的官职或有多少钱?”

“是,不论如何,你都可以拒绝。哪怕退一万步讲真遇到了某位难缠的客人,也完全不需要你担心什么,我手底下的辛夷姑娘们自会出来料理的。”

“辛夷?”

“就是之前带你进来的那个姑娘。她们加起来共有三十人,均在我这里兼任侍者以及护卫的差事,因为有着花木兰一般的武艺与气魄,所以被我命名为辛夷。”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这才想起木兰花的一众别名里面确实有个叫辛夷的。

“顺带一提,她们的月例银子是十二两。如果玉鹂姑娘对成为歌伎实在不放心的话,考虑加入她们也不是不可以的,当然前提是你得有像样的功夫在身上。”

“不不不,我没有,除了唱歌以外我什么都没有。”

“那……”

“不过我可以学!”

“哦,好呀,你能这样想便更好了。”鹿祝女士微笑着看看我,似乎并没有因为话被打断而感到生气,“但我是想说,那,我们之间的契约是不是就算议定了呢?”

“啊……这样……”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借着用手安抚额前的碎发的空当,又总结性地思考道:

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来之前确实是我想多了也想错了,与其将落季涯视为一种特殊的高档会所,倒不如说它其实更像一家打造idol的娱乐公司。而我待在这里也并不会变成下九流中的第二流——娼,顶多是第七流的戏子而已,这从一个现代人的视角来看又有什么可丢人的呢?

更何况,别的咱们都可以先放一放。

咱就说,她给的也实在是太多了吧。

一个月二十两雪花纹银,照这个进度,多唱几年把养老的钱苟出来不是梦啊!

我于是在心底暗暗打定了主意,复又抬起头道:“鹿祝女士,在正式签合同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件事得告诉您。”

“何事?”

“是我的名字。我其实根本不叫什么玉做的黄鹂鸟,这是那天我以为您和我再也不会见面,顺嘴诌出来的。我实际上姓常,常客的常,名字则是忧郁的郁和远离的离这两个字,所以连起来是永远都高高兴兴的意思。上次是我骗了您,对不起。”

“哦……我当是什么,原来是这等小事。”鹿祝女士听完之后不过莞尔,想了想又道:“郁,离,果然是这个名字更好一些,比小小的鸟雀更适合你不说,也更适合作为花名用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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