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方才昏倒,被梦魇着了,醒来才情不自禁挣脱开你的手,不是有意针对保成的。”

胤礽小脸紧绷,依旧一脸委屈又心碎的看向他,

乱讲!他方才明明都看清楚了,

皇阿玛就是看清是他,才甩开手的!

“咳!”康熙又是一声轻咳,对着孩子这眼神,他心中心虚不已,

但作为皇帝,多日积威下,并不需要他多言,便自有人会为他分忧,

“太子爷,皇上刚从昏迷中醒来,心绪还不是很稳定,微臣还需再诊脉一番。”

王鹤年一脸平静,似乎丝毫没看到父子俩人之间诡异的氛围。

躲在胤礽衣襟中的毓敏也忙戳了戳他,以做提醒,

她虽然也看出康熙有些不对劲,但现在不是细究的时候,

作为儿子,在父亲病重时,关心父亲的身体才是头等要事,

要是一直追着甩不甩开手这个事不放,难免过后会被康熙这个小心眼的皇阿玛记在心里。

胤礽也回过神,明白这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立即挪开位置,好让王鹤年给康熙诊脉,

“王院使如何?皇阿玛龙体没事吧?”

王鹤年仔细摸了摸康熙的脉,才安心退至一旁,

“回太子爷,万岁爷龙体并无大碍,不过是一时受惊过重,气冲心肺,导致昏厥罢了,”

“待微臣开个顺气养身的方子,喝上三日便无妨。”

“那便好。”胤礽松了一口气,转身又责问那些跟随的太监宫女们,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如何会让龙体受惊?”

这一句下来,梁九功等人便不由自主的下意识看了眼胤礽,

看的胤礽不明所以,“你们看孤做什么?难不成还是孤的错?”

梁九功默默在心里点了点头,

不过到底也不好多说什么,刚想到认罪,康熙便大掌一挥,

“好了!”

他心知自己不过是一时激动,实则并无大碍,

自然也不会追究下人什么,便摆手让他们退下。

“保成,皇阿玛无事,不必苛责他们。”

康熙给梁九功使个眼色,让他把胤礽支开。

“可是皇阿玛……”

胤礽还想再关心几句,就被梁九功止住,

“太子爷,以往万岁爷的药都是您亲自盯着的,这次?”

“这次自然还是孤亲自看着!”胤礽再次看向康熙,“皇阿玛您且稍等,儿子去给您熬药。”

“好,保成孝顺,皇阿玛便安心等着了。”

康熙摸了摸胤礽的头,见他跑出殿外,才转头看向王鹤年,

“王院使,朕观保成虽偶举止有异,在外言行却并无半分不妥,不似癔症,这是何缘故?”

王鹤年细思半响,并未直接回答康熙问题,而是询问道:

“微臣斗胆,不知太子爷那般自说自话,喜好绣花的状况,有多久了?”

康熙皱眉,看向角落里的何玉柱,

何玉柱身子一抖,掐算了下手指,“回皇上,据奴才暗中观察,大约是从去年,太子爷亲自去给仁孝皇后致祭后才开始的。”

“原是如此!”

王鹤年捋着花白的胡子,凝神细思后,才转身对面色低沉的康熙拱手回道:

“依微臣愚见,太子爷这许是受了什么刺激,或是压力过大才会导致一时如此,并非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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