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鸣浩离开后,林箫的心情迟迟无法平静,他平白无故落入了这场巨大的阴谋之中,从执掌一派的掌门人瞬间变成了阶下囚,一下从云端堕入深渊,如此巨大的起伏任谁都难以接受。

林箫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无法得知神秘女子背后真正目的。从已经造成的结果来说,一边是梅隐剑庄的庄主陈贤被杀,另一边是括苍派掌门沦为杀人嫌犯,她一石二鸟成功地挑起了双方仇恨争端,但接下来会不会还有更大的阴谋在等着两派?

明知一切都是阴谋,但林箫偏偏被关在石牢中什么也做不了,他如俎上鱼肉终将任人宰割,不由心里焦急万分,火气一上来猛然抬起手掌重重地拍在石壁上。他满腔怒气无处发泄,只能一掌接一掌地拍打着石壁,顿时石屑纷飞,满室嗡嗡作响。

把守洞口的两名梅隐剑庄弟子听到响动,以为林箫要逃跑,忙不迭地从甬道冲了进来,见他发狂似的用手拍打石壁,以为他被关得太久脑子出了问题。其中一名弟子甚是不耐烦,立即恶语相向,“恶贼,还不消停些,过了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了,到时看你还如何张狂!”

林箫心中气急,眼中冒火,根本懒得理会,抬手又怒拍了几掌,石牢顶上的尘土纷纷落下,弄得二人灰头土脸。另一名弟子气愤不过,捡起地上石块一把朝林箫扔了过去,口中骂道:“这人是个疯子,咱们不用搭理他,每日在此值守真是够憋屈的,咱们继续喝酒去!”

林箫发泄了一阵,手掌高高肿起,好几处已经鲜血直流,他无奈地躺在冰凉的地上,仰望着顶上细长的石缝,感受着一丝微弱的光亮。

这石牢卡在两块巨大山石的夹缝之中,三面都是石壁,另一面则被铁门牢牢锁住,阳光雨水能从顶上的石缝中进来,人却绝无可能从这里出去,况且石缝离地面有数丈之高,两边石壁又甚是滑溜,连攀爬上去都是绝无可能。

林箫翻了个身,借着微弱的光亮,他忽然发现刚刚拍打过的石壁上隐约有些凹凸不平的细痕,连起来似乎像某种图案。

林箫觉得奇怪,急忙起身走近细细一瞧,只见石壁上横横竖竖地刻满了线条,分明是人为开凿的痕迹,本来被一层砂浆紧紧覆盖住,但是他刚刚发疯似的一阵猛拍,居然打碎拍落了其中一块。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石壁上究竟刻着什么秘密?林箫好奇心起,费力将周围覆盖的砂浆慢慢剥去,顿时豁然开朗。只见石壁上刻着一个个舞剑的小人,或刺或挑,或劈或砍,姿态各不相同。

林箫惊奇万分不知道这些图案是何人留下,索性将整片覆盖的砂浆一并剥去,露出了石壁本来面貌,竟如同一面光滑的大镜子,这砂浆是人为故意涂抹上去的,目的就是掩盖石壁上的图案。

舞剑小人的图案共有一十七幅之多,连贯起来居然是一整套剑法。林箫初看这套剑法甚觉眼熟,分明就是括苍派的苍穹十三剑,但越往后看越觉惊讶,虽然同为此剑法,但石刻上的剑招明显要精妙得多,而且还凭空多出了四招。直到一十七幅图案全部看完,最后还留有十余行小字,林箫凑近细细一瞧方知究竟。

原来,这石壁上刻着的一十七幅剑法图,正是当年被关押在此整整二十年的括苍派弟子祖敬丘留下的。此人贪图荣华富贵,被人哄骗利用,甘当鹰犬,屡屡犯案,最终被括苍派众弟子设下埋伏,联手所擒。一开始他被铁链锁在一座废弃的院落内,由于他武功奇高,几次险些挣脱铁链逃跑,无奈之下时任掌门才下令建造了这座石牢,将他关在此处面壁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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