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他们一直都在楼外,根本没能进去。
谢清发有些懊恼地用力抹了把脸说道:“还是大意了,那些符咒没设防护,这边轻易地被人挪动了。”
现在最想问的东西没来得及问出来,倒让姬宁昭前面做的铺垫都变成了无用功了。
姬宁昭却很是平静,不是所有的事都一定会按自己预想的那样发生,她早就习惯了这种情况。
她抬头看了看天,北斗星这会儿正亮的出奇:“走吧,这里太冷了。”
山里到了夜晚的时候气温要比市内低的多,谢清发看姬宁昭的脸似乎被冷的更白了一些,就问姬宁昭要不要先披一下自己的外套。
姬宁昭摇了摇头,拒绝了谢清发的好意,转头对他说道:“陈家的事解决了,我就不去了,有空的话你去跟陈家人说吧。”
不管是谁动了谢清发的符纸,总之祟已经是灰都没剩下一点,自然也不可能再缠着陈翊明了。
至于这背后可能会涉及的事情,也不是陈家人能管的,也算是完成了陈家人的托付。
谢清发应了声好,看着面前破旧的宿舍楼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别说,毕竟是学校。这地方就算什么都没有,看着也还是挺吓人的。真不知道那些人哪儿来的胆子夜探这里,果然不知者无畏。”
他在上山学本事前,也是正儿八经读了书上了大学的。
封闭的学校,阴暗的走廊,有些逼仄的宿舍,而且还发生过命案,正是这样所有人方都生活过并且习以为常的环境,在出现异常的时候,才更加吊诡,足够触发大多数人的恐惧。
姬宁昭却在一旁淡淡说了句:“我没上过学。”
她读书识字的时候,还没有学校这个概念,更何况能真正当得起姬宁昭一句老师的人,现在牌位还在她家里那个阴暗的小房间里。
或许是今晚祟幻化成她母亲的样子,让姬宁昭想起了一些很久之前的旧事,姬宁昭的情绪久违地有些翻涌。
旧人,故国,全都已经消散在了滚滚长河之中,只留下她一个人像是凝固在光阴里,不能向前,也无法后退。
虽然这种话说出来会让很多人觉得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但是对于姬宁昭来说,长生本就非她所愿。
如果可以,她倒是宁可死在大楚二十九年的那个夜晚。
谢清发也没再多说什么,何况姬宁昭虽然本事不小,可看着身体却不太好,他也不敢让人一直这样冻着,赶紧劝人走了。
可姬宁昭不知道的是,就在两人离开之后不久,原本寂静,空无一人的宿舍楼,却再次响起了脚步声。
有人站在刚刚姬宁昭站着的地方,半晌,有一声轻笑和夜风一道消散了。
祟消散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颗透明的小珠子,在月光下闪着微弱的光芒。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兀地出现,拈走了那颗小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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