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并非头脑一热，冲动上头才来夜探六阳帮。
在经历七彩光芒灌顶后，他灵台清明。
瞬间抓住那一闪而逝的灵光，终于明白被他忽略的是什么了。
只是大白天不好潜入，又要利用‘解武’修炼八极镇魔印，手里也好多一个底牌，这才没有贸然行动。
现在月黑风高，正是杀人放火的好时候。
报仇哪有隔夜的？
秦牧先入为主，认为是文怀山操纵腹鬼袭杀自己。
但驭鬼之人，根本就不是文怀山。
文怀山大白天敢挟持应玄，直接闯进家中，行事鲁莽无所顾忌。
而那驭鬼之人躲在幕后，操控腹鬼，身在暗处阴险狡诈
行事风格大相径庭。
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而且驭鬼邪法，又怎么会选在白天行事呢？
要么文怀山是从别的地方知道自己家里有先天武技。
要么文怀山受人蛊惑，起了贪念。
昨天杂货铺感觉到有人窥视，应该就是文怀山无疑。
赶在自己上山前挖坟取宝，他则是挟持应玄闯入家中守株待兔。
有些计谋，但是不多。
对付寻常百姓倒是够用了。
文怀山身为帮主亲传，郝承义又无子无女，难道不应该带在身边言传身教？
或者独掌一堂积累功劳，为接班做准备吗？
怎么会安排到执法堂，这种容易招人怨恨的养老地方做副堂主？
文怀山怕是郝承义安插在执法堂主身边的一根钉子。
而执法堂主应该也知道文怀山的底细，蛊惑他前来，不论谁胜谁败他都能暗中出手，栽赃嫁祸，自己坐收渔利。
这样推算，驭鬼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六阳帮执法堂主了。
当然还有其他可能，但秦牧没有别的线索，只有顺着文怀山这条线寻找真相。
而分身消失前的画面刚好印证了秦牧的猜测。
他蹑手蹑脚地拐小巷，警惕的观察四周才翻墙进入。
他刚刚翻身过墙，还没站稳身体。
就看见一个身材矮小，穿着宽大黑袍，瘦的仿佛只剩层皮的老人。
周围五道灰色气体环绕，在漆黑的夜里十分隐蔽。
如果不是分身被这几道气体所化厉鬼击杀，恐怕他也不会留意。
那老人眼窝深陷，缓缓开口，声音苍老：
“聪明的小娃儿。”
秦牧打量四周，试探道，“你就是执法堂主？就是你蛊惑文怀山来杀我的？”
那老人桀然一笑，满脸的皱纹都堆到一起。
“你放心，六阳帮不会有人来我这里的。猜的没错，你可以叫我鬼老。
但不是蛊惑，文怀山早被我杀死，练成铜尸了，准确说应该叫命令。”
秦牧后背冒出鸡皮疙瘩，头皮发麻，“是你引我前来?！”
接着他好像想通了什么，震惊着说道：“坟前也是你打伤我，想带我来这里，那腹鬼不是要杀我，也是要将我引过来！”
鬼老笑得更欢，“所以我说你聪明。”
秦牧暗骂一声老杂毛。
自己跟这种老狐狸比还是有差距。
“你不怕郝承义报复你吗？你杀的可是他的亲传弟子。”
“哼哼，他还没这个胆子。”
鬼老满不在乎。
“既然你千方百计引我到此，肯定做好万全准备了。
说了这么多，也不在乎多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我到底哪里吸引你，让你这样对付我？”
秦牧可不信他是为了八极镇魔印？
这老杂毛厉鬼绕身，修炼这武技是要自己镇自己？
“秦牧娃儿，不要多说了。”
他见鬼老话还没说完就冲过来，暗道一声阴险，弓步冲拳迎上。
一声闷响，鬼老身形未动，秦牧向后踉跄几步。
气境中期？！
秦牧心里一惊，他经过《天衍玄妙诀》洗髓后，内力大增。
鬼老年事已高，气血衰败，还能将他一掌击退。
体境淬骨和气境中期的差距这么大吗？
“那就只好突破了！”
秦牧心念一动，剩余的6缕元气消失，融入骨骼。
刹那之间，最后27块骨骼淬炼完成，浑身骨骼散发出乳白色荧光，一种凝实之感油然而生。
感受着力量的增长，秦牧信心大增，断喝道：
“再来！”
他贴身碎步上前，双拳连出，带起阵阵破空的声音，主动朝着鬼老而去，攻势凌厉。
八极拳招式连出，一时间压的鬼老只能被动防守。
鬼老一身本事不在拳脚，凭着境界差距也只是将秦牧震退。
见他又临阵突破，气势大盛。
竟然将自己隐隐压制，感觉不可思议，暗暗心惊。
“他真的是炼筋修为？就算自己气血衰败，也不至于被他用凡阶武技压下一头啊。”
鬼老本就身材瘦小，上了年纪还有些佝偻，身形猛地一缩团成一团。
竟然从秦牧的裆下钻过去。
眨眼间来到秦牧身后，一掌自下而上，冲着秦牧下阴而去。
秦牧经过与文怀山一战对敌经验暴涨，又知道鬼老阴险，早就对他有所防备。
看见鬼老滚到后方，就知道他要用阴招了。
双脚一拧，力从地起。
然后扭腰斜跨，小溪般的内力如沸水翻腾，右拳肌肉暴起，像铁杵一样。
直奔着斜下方的鬼老而去，刚猛迅烈。
日字冲拳！
轰！
拳头在命中鬼老面门的瞬间，发出一声爆响，鬼老瞬间飞出几米远。
“该死的，你这个小崽子......”
鬼老捂着断掉的鼻骨，眼前一阵发黑，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叫骂出声。
“拳势......一个凡阶武技居然也能凝练出势？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说着，五道灰色气体化为五只青面厉鬼，狰狞的冲向秦牧。
秦牧想不到带着拳势的一击，只让鬼老鼻骨断裂。
尽管心里有准备，也不免对气境的强大暗暗心惊。
看到鬼老终于用出驭鬼的武技，心中不怕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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