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落宇凡终于开始意识到了自己不该颓废下去,首先起码保证自己可以活下去,但是活下去不是靠想象就可以,有些不起眼的工作不正是支撑人可以活下去吗?

他知道那高高的城墙此时是自己无法逾越过去的,即使过去了,也只是看看而已,那里哪里会有自己的位置?他连自己都想象不到。

清晨,那一缕阳光宛如金色的丝线,轻柔地穿透了稀薄的云层,洒向大地。它是那么的柔和,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形成一道道斑驳的光影,像是大自然精心绘制的神秘画卷。那些光影在草地上跳跃、舞动,为刚刚苏醒的世界增添了几分活泼与灵动。

阳光逐渐蔓延,照亮了房屋的一角,唤醒了沉睡中的人们。

落宇凡终于放下了架子早早的去了丢丢家里,丢丢正准备去塘主那里干活,出门碰到不知何时就已经站在那里的落宇凡,惊讶得问道“怎么,宇凡,你怎么突然来我家了?”

在开封府的边界地带,一片萧瑟与贫苦笼罩着这片土地。这里,是穷苦人家的聚居之所,目之所及,皆是简单而窄小的草屋。那些草屋,在狂风暴雨的肆虐下,摇摇欲坠,仿佛在拼尽最后的力量为居住其中的人们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天地,其艰难之状,令人心生怜悯。

丢丢,便是在这样恶劣环境中生存的一员。然而,命运的不公并未让他心生怨念,他默默地承受着生活的艰辛,始终脚踏实地,坚韧地活着。

对于落宇凡而言,这里或许是他鲜少涉足的陌生之地。即便自己亦是一无所有,但望着那简陋的草屋,他内心深处总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曾经觉得自己所住的木制屋子,无论如何都要比这里高等许多

落宇凡的心里像是揣了一只不安分的小兔子,砰砰直跳。他想要和丢丢一起去塘主家干活,可昨天那番“就算饿死也不给塘主干杂活”的豪言壮语还犹在耳畔,此时的他不禁面红耳赤,满心的纠结与难为情。

他站在丢丢面前,几次欲言又止,嘴唇微微颤动,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却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昨日里高昂的头颅,此刻也低垂了下来,目光闪躲,不敢直视丢丢那清澈的眼神,生怕被看穿自己的心思。

落宇凡的双手局促地搓着衣角,脚在地上来回蹭着,内心的矛盾让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焦急而又无奈。去,意味着自己要食言,面子上过不去;不去,生活的窘迫又实实在在地摆在眼前,急需一份活计来维持生计。

“今天要不你随我去塘主家干活吧,塘主家人还算可以,白馍管够。”丢丢不计前嫌的又一次打劝落宇凡说道。

“嗯……”许久落宇凡憋出一个字来。

丢丢从未有过一点瞧不起落宇凡,不论是表面还是内心始终都把他当成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只是落宇凡自己一直都是异想天开,总想着一口气就吃个大胖子。

丢丢一把拉起有些羞怯的落宇凡“走吧,今天去试试,要是不行,那你也可以选择不去的。”

落宇凡紧紧跟在丢丢身后,脚步略显迟疑地来到了塘主家的池塘边。此前,他只是听说塘主家有好几个池塘,养着虾和螃蟹。

可当他真正站在那里,放眼望去,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密密麻麻的池塘一个紧挨着一个,大小不一,错落有致。有的池塘波光粼粼,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一面面巨大的镜子;有的池塘水面平静,宛如沉睡的巨兽。

落宇凡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不由自主地惊叹道:“没曾想,他家居然有几十个池塘!”那惊讶的神情仿佛凝固在了脸上,他的目光在一个个池塘间游移,心中满是震撼与难以置信。那数十个池塘如同一个神秘而壮观的方阵,让他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真是大户人家!”落宇凡随口又说。

“这也不算什么,我听说塘主家还有很多土地和房产,他是随便可以出入开封那道门的……”丢丢说的那么随意,丝毫没有一点羡慕嫉妒的表情,似乎觉得那些都是属于别人的。丢丢说着领着落宇凡走上一条小船,随着他慢慢划动,小船开始向池塘深处划去,在小船上,丢丢认真的给落宇凡讲述着需要把池塘水面上漂浮的杂物,还有那些绿色的浮藻全部打捞上了,那样有利于阳光可以更深入的照射到水里。

落宇凡拿起那些漂浮物和黏糊糊的浮藻,刚开始有些不适应,被丢丢鼓励了几次也就无所谓了,毕竟都是最底层的生存者,什么苦累没有见过?放下所谓的面子,才可以做真实的自己。

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干活,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随着管家挥舞着大旗,众人都知道是招呼他们回去。

这是丢丢最高兴的时候,虽然此时他们的船在池塘的中央,需要使一些力气才能划到边上,那摇晃的旗帜就是他的动力,看着丢丢像是有使不完的劲似的,落宇凡安慰道“不必这么蛮干吧?我们又没人监督?差不多得了吧?”落宇凡哪里知道,丢丢是想赶快一点靠岸,因为塘主家的白馍可能已经热气腾腾的摆在桌上了。

你不去尝生活的苦,怎又会知道生活也有的甜。

桌上的落宇凡有些拘谨,慢吞吞的吃着馒头,像是个害羞的姑娘,不敢看别人,丢丢已经吃了三个了,他才只吃了半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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