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晏洲终于写完了手中的信,小心吹干, 看着两人各异的神色,“愣着干什么,继续执行计划,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我这里待着。”

“后日决战,别给我拖后腿。”

“是!”晏方耷拉着脸离开。

“不过...”邢云飞犹豫一瞬,还是停下了离开的步伐,“太子殿下,鲁城中这两日传的流言您听说了吗?”

“哦?什么流言?”

“说…说殿下前来北境只是做做样子,卖命流血的还是底下人,有些将士们…”

“…颇有微词是吗?”

晏洲不咸不淡的接完邢云飞不敢说的话。

“末将已经派人制止,只是效果不大…这般下去,恐怕军心涣散,末将担心这是匈奴那边的计策。”

晏洲嗤笑,“担心?等你担心黄花菜都凉了。”

“呃…”

“殿下如何做?”

晏洲看着手中的信,起身递给邢云飞,“你命人将信送回京城,交给之前在孤身边的陆大夫。”

“宜州城的瘟疫处理的很顺利,现在他应当已经在返京的路上了,等这封信送到京城,刚好能收到。”

希望先生看到他的信不要生气他的自作主张……

“至于流言…只要孤上战场,流言不攻自破。”

邢云飞一愣,“殿下想要上战场?”

“不…不行,这太过危险,太子殿下身份尊贵…何必冒险?”

晏洲拍上他的肩膀,“邢云飞,我来北境本来就是要上战场的,我们身后便是手无寸铁的三万万大晏百姓,我唯有一战,因为此战我们只能赢,不能输。”

第二日。

过了一晚上,昨日的前去草场吃过草的马匹并无任何异样。

这下巴特尔也没阻拦的理由了,毕竟马匹若是能吃好对他们打仗也有很大的好处。

但为了保证万无一失,防止大晏人中途再做什么手脚,巴特尔便建议将一半的队伍驻扎在那里。

每隔一日,轮候一次。

帕帕尔族长没什么意见,安排下去。

“如此甚好,只待过了这几日,将我们的马匹喂饱,便可向鲁城发起最后的攻城。”

巴特尔笑笑,饮酒不语。

只要能攻破鲁城,之后的小城池将再挡不住匈奴大军。

北境,大晏注定要丢了…

到了第三日清晨。

晏洲站在鲁城城墙上,登高望远,天空湛蓝晴朗。

唯有白云像是鱼鳞一般布满了西南角的天空。

清风微微拂面,吹动他额角的几缕发丝,带来些微凉意。

“先生先生,真的下雨了唉,好大的雨。”年仅十一岁的小晏洲趴在汀兰苑的窗边,惊叹的看着骤雨砸落绿叶。

“先生教我的办法真好用,天现鱼鳞云,不雨风也颠,若有清风至,暴雨在眼前。”

【你们大晏难道都不观察这些吗?】

当时还不能说话的陆行止递给他纸条。

“不呀,这里的人认为风雨雷电皆是神仙所降,凡人怎可擅自揣测神仙的意图?”

他当时看不见先生的表情,但仍能从只言片语中察觉到先生对这种看法的嗤之以鼻。

从那之后,他慢慢对他生活的这片天地更多了几分了解,了解之后便是更加敬畏。

他改变不了自然,但…可以利用。

————

邢云飞身穿铠甲,冲着眼前同样身穿铠甲的背影抱拳行礼。

“太子殿下,部队已经集结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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