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被丹鼎砸死,手中绣春刀也被弹飞,正好裁断了缠住阿珠的线网,她单边落下,膝盖跪磕到地砖,疼醒过来,伸手拿了刀,将身上缠线全部砍断,飞奔至陈景昇身边,一把抱起了他,给他掐了人中,又不见醒,心中已冒出了最坏的念头。

她右手颤抖得去摸鼻息,却感受不到一丝吐纳,脸色哗地唰白,安慰着自己,许是气息太弱了,行不得这法去诊,又使二指为其把脉,不幸中的大幸,虽筋脉回转已如虾游之势,但好在还是能探得一二。

“怎办好……怎办好?”阿珠是知道些基本医道,但此刻全慌了阵脚,陈景昇又没明显外伤,只是干着急,双掌五指各抖各的,全然不知从何下手。

“啊,有赵公子!赵公子那么了解药理医道,一定有办法,小昇你挺住,我带你去寻赵公子,一定不要有事啊!”

阿珠急忙将地上小儿抱在怀里,撒腿朝鸿华庄方向跑。

此间的鸿华庄,赵明松匍匐到墙边,勉强坐了起来,手中飞针全部用尽,双臂也早已脱力,倒有几次想抓地上污尘银针给自己激脉冲穴,但当下连控指的气力都没了,何来提针灸灼一说?连连数回只收得一手泥沙塞进指缝,心内干急方才逃跑的阿珠和景昇,被死士追杀却又无人能护,手上无力,心中不愿,两头交瘁,硬咽下苦却又奈何不得。

他和以前一样,还是什么都做不到,苦修武功十余哉,到头来竟连两个人都护不住。

这唐门第一,又有何用?不还是和旁头那个凡骨庸人一般,躺尸街头任人鱼肉?

“还……有人?”赵明松闻得远处踱步有声,听这收放脚感,应是一成年男子,“想必是事已了……回来寻他同行,赵明松……你现在有何用啊?!”

现在的他心如死灰,与其被人当鸡狗一样擒了去,不如在这自断筋脉罢了……

“赵公子!赵公子!赵公子你在吗?”

阿珠姑娘?赵明松睁眼瞧去,阿珠急急忙忙跑着寻自己,怀里抱着个昏睡的陈景昇。

嗷,原来是这么个“成年男子”,差点被就你骗了去……

“阿珠……姑娘,”却又无力张口,喊又不动,稍一侧身,定心稳不得住,又摔倒在地。

“诶?是你吗赵公子?”阿珠听得一声响,又看到路墙旁有一人影微动,疾步跑了去寻。

“赵公子!还真是你!你这……看着还好,也无外伤啊,你还好吧?”

“还留着半条命……”

“既然还活着就快点起来吧,你快想想办法,小昇他快要死了啊!”阿珠见他还能说话,想着没有大碍,赶忙将赵明松扶起,要他做事。

“……我浑身虚脱,双手无力,这样,你且抓住我的双手,放压在小公子的脖颈处,我先替他诊脉。”

当下人命关天,虽阿珠哪顾得上甚“男女授受不亲”的陈礼旧德,只抓了赵明松双手,全往陈景昇脖颈上招呼。

“脉象虚浮,内气不存二分,虽有先前续魂针给他吊提得一口气,但早已用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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