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炉幻境之内,炉鼎烧得通红,哐哐躁动,看来这虽是蓄温集热,也会受些物理规律影响,热急了蒸汽会跳盖不是,没锻成这耐高温耐高压的结构真是筑炉匠人的败笔啊,实在不行给加个镶嵌凹槽,锅盖上挖个洞,再用个铁头筛洞起子往上一盖,这高压锅不就有了吗!哪像你现在这样,稍一过热就跳盖,真是不中用。
帮你干活,你还嫌这嫌那?兴许这炉子有得灵性,听得这劈头盖脸一头抱怨,真的是佛都有火啊!
不干了,跟你爆了!
“嘭”得一声炸天响,竟然炸鼎了,炉盖飞得甚高,直冲云霄,哐得一声重重落下,啷啷啷地转圈响。
炸锅就炸锅,怎个还焦糊了,这丹炉里源源不断地流出黑气,连那炉盖内也染煤了般,污秽得很,开了盖口还不见停,再不处理处理,这黑烟就要把自个吞了去。
“啧啧啧,真是恶心得很,这烟是真诡异,粘稠染沾,飘到哪哪就上得一股锅黑,直至前日,炼丹都是那干苦药香,素白清烟,今个竟一反往常,只看得黑烟不绝,这味只觉得呛人,甚至,有些腥味?”
“糟糟糟!我怎么忘了那炉里先前还塞了那黑衣杀手!哎呦喂,只记得收火吸温,倒是不记得里面曾有个人!这火劲又不见得小,怕是早成那一锅肉汤熟羹了!”
陈景昇抓起手中掌火小扇,双手握持,竟没意识到自己站了起身,双臂生了巨力,招来身后清风,那源源不断的滚滚黑烟像是怕了他般,急着卷了身形逃散了去。
赶走那害人生厌的黑烟,陈景昇忙唤了令,将那锅炉缩至自身大小,拨开炉内黑尘,只看得到一团黑布破条、金铁配饰等不相干的玩意。
“莫非那歹徒受不得高温火炼,已熬成了骨灰?但怎个这般煤黑,不似那寻常金瓮骨灰白净?”
这堆衣物无用,配饰也用不上,只将掏出全部扔了出去,现出了底下一层黑石铁砂,陈景昇悟了,想必这黑烟四起,就是这堆破烂货熏得嘞!可这人是人,衣是衣,怎个衣物就没事,这黑石砂在这炉内烟烤火熏,就生得百害恶气呢?
罢罢罢,这产得甚,烧得甚,与我何干,炉子是听得我令,这里面的垃圾可没神智,还是要自己亲自动手掏的,真是受了罪,好得有刚才那些衣布,倒不至于脏了手。
“嗯,下面还有东西吗?”陈景昇快掏尽了石砂,见得里处冒出个红头,拨开旁处石砂,里面是一红色丹药,不见纹,不见裂,釉色明亮,通体朱红,
一如天上落山日,又似人间鸡血石。
味香好比烫油肉,不沾风雪不染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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