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大贵突然的哀嚎,大部分人都不明就里。

只见他捂住嘴巴,滚在地上,脸色煞白如纸,头上也是冷汗密布。

哀嚎了几声后,他颤抖着移开手,露出鼓起的腮帮,下一秒,一口血便从嘴里喷出。

在一滩粘稠的血液里,依稀可以看见颜色暗红的半颗牙齿,以及断为两截的圆形纽扣。

此时的陈大贵,哪还有刚才的戾气,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惊慌和恐惧,胸口起伏着,咳嗽声不断。

嘴唇最是衰残离披,淋漓的鲜血从其间渗出,就像是吞下了锋利的玻璃碎片,被刮得惨不忍睹。

见此,人群里顿时爆发出阵阵惊叫。

开始有人以为他是装的,目的只是为了把事情闹大,却装得神像形不像,捂错了地方。

而个别眼尖的,注意到陈大贵指缝中溢出的血迹,就已经猜了个大概,可还是不明白他是怎么被伤到的。

等到他从嘴里吐出了染血牙齿和纽扣,才恍然大悟,原来他是被一颗纽扣砸断了门牙。

这是谁做的?谁又能做到?

虽然没有人看清,但问题的答案,似乎都指向了一个人。

一时间,无数双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站在人群中间的青年。

表情或是疑惑,或是惊讶,有的人心生胆怯,也有的涌起畏惧。

对此,陈行全然不在乎,也没有解释。

虽然大部分都是同村的人,但青子湖那么大,五六百户人家,两千八百多人,他认都认不全。

在这种沉默年代,绝大部分人之间的关系,都淡得像白开水一样。

而能和陈大贵合得来的那些人,都是同一类货色,他更不会在意他们的看法。

“我就待在家里,不会藏起来,也不会逃走。”

留下一句话,陈行转身走出了人群。

没有人拦他,也没有人大声说他,只是窃窃私语,目光复杂。

不用想,往后他在村里的名声,肯定不会很好。

不过陈行并不在意,认为多了距离感也挺好,没用的人际关系,不要也罢。

之所以敢这样教训陈大贵,他是有底气的,今天上午的那一趟,他最大的收获不是100万,而是来自薛晴的人脉。

只要有社会交际,小磨小擦是避免不了的,而如果拥有了官方组织的人脉,很多事情都会变得简单。

他知道田雨大姐是通过了能力考核的,如果真被抓了,大不了找她帮忙。

“对于县级以下武装力量和具有武装性质的治安行政力量,都可以要求协助进行任务。”

这是什么概念?

他没仔细了解过,却也明白其中含义。

要她处理一个造谣生事的案件,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在准备离开的时候,陈行突然听到了熟悉的轰鸣声,便扭头看了一眼。

是一身狼狈的平头哥回来了。

两人的眼神,就这样,来了一次隔空的对视。

“我真没想打你!”

平头哥将摩托停在远处,悄悄将手里的甩棍收了起来。

陈行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骑着自行车离开了。

他突然觉得流氓挺好的,至少,面目没有那么可憎。

望着消失在道路拐角处、比自己还要酷的帅比,平头哥顿时泄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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