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雨村带了小翠和雪雁,跟了贾府来的人上了船溯河而上够奔京城去者。船行到扬州,小翠因想到母亲曾说自己是扬州生人,小翠触景生情,便想上岸看看。雨村先生哪里能让,吩咐开船。倒是贾府来的那几个人因为长久在京城里闷着很少出城,如今可有个机会到外面转转,如何肯那么快回去?就听那个管家道:“雨村先生,可巧今天咱们船上的茶叶用完了,需要上岸采购。临来的时候二奶奶吩咐说,这扬州的扇子最是有名,大老爷最喜欢扇子,让小的们上岸去买上几把,带回去孝敬大老爷。”

雨村本来不让,奈何这贾府的人岂是他能管的,也就罢了。言道:“尊管和几位妈妈尽管带着小姐上岸去逛逛,我和雪雁在码头看着船只。”岂料,雪雁忽然言道:“这扬州我也是第一次来,我也想上岸去看看!”

雨村怒道:“临行时老爷叫我跟来管教于你,怕的就是这个。这扬州城内人多手杂,遇到拐子拐了你去可怎么办?!你老老实实随我在船上呆着,哪也不许去!”

雪雁还想再求,却听小翠言道:“我上岸去如何能离开雪雁伺候?!雨村先生总教给我们说,男女之大妨。雪雁虽然是个女孩子,但终究也是个女的,与先生一个男人留在船上,传出去也有碍先生的名誉,不如先生自己留下来看着船,雪雁随我上岸去两下方便!”说罢挽起雪雁就往岸上走。

那管家急忙出来打圆场,言道:“雪村先生何不跟我们一起去岸上瞧瞧呢?”雨村想了想也只好跟着上岸,只留下一个跟来的书童管船。那书童何尝不想去岸上瞧瞧去,奈何雨村严命,岂敢不从。

却说一行人上了码头进了扬州城内。这扬州城自古繁华,却见街市上人声鼎沸摩肩接踵。小翠虽然生于苏州妓院,但经常被老鸨子差派上街买东西,于这市井之间倒是驾轻就熟。可那雪雁就不同了,自小在府内长大,看什么都新鲜。东瞧瞧西望望,眼睛都不够用了。

众人行到一处茶楼,那管家说:“走了这半天也是累了,小姐和雨村先生何不上楼吃茶?这钱由我出。也算是小的们一份心意。”

雨村急道:“你不是说要去买茶叶和扇子吗?喝什么茶?早点买完,早点上路,明月还在船上等咱们呢。”

那管家见雨村如此着急,不知何故,只当是雨村怕小姐走丢了,便笑道:“正是因为这个。先生请想,我们若带着小姐和雪雁继续前行,一来小姐吃不得这个辛苦,二来也怕挤丢了,不如找这么一处茶楼,沏上一壶好茶,再要上几样点心,由两位嬷嬷伺候着,我也好去采买东西。”雨村一听倒也妥当,便跟着众人上楼了。

不提别人单说小翠由雪雁搀着上了二楼,找了个雅间坐了。喝了几口茶,吃了几样点心,只见小翠忽然眉头一皱言道:“想是这几天出来水土不服,我有些肚子痛,这里可有净房没有?”两个婆子以为是乱吃东西吃坏了,急忙询问。伺候的伙计一见这边有事,也过来了,一问之下,净房在一楼东边,小翠便急忙忙由雪雁陪了下楼去方便。雨村虽然也想跟着过去,奈何自己一个大男人如何能跟着去?一个婆子也想跟过去,却听小翠言道:“我有个习惯,生人在我跟前我解不出,只用雪雁陪着我就是了。”说着急忙扶了雪雁下楼去了。

却说二人到了净房。小翠忽然舒展眉头,坐在净桶上对雪雁小声言道:“这回到了扬州这座茶楼里,那雨村先生在楼上,听不见在咱俩说话,更不怕隔墙有耳,你快点告诉我,这里到底怎么回事?那林家的小姐到底在哪?我到林家这么些日子如何没见过她?林家买我进京到底所为何故?!”

雪雁被问的一时语塞,支吾道:“小姐,,,这是,,,想到哪里去了?请小姐赶快方便,搂上还等着呢!”

小翠冷笑一声道:“就凭你那日跪下来求我带你走,我就知道这里有事。不然咱们并不认识,你如何会舍不得我?定是留下来就要遭人毒手,你才不敢留在林家对不对?那个雨村先生跟防贼一样整日盯着咱们,分明就是那林老头派来监视咱俩的,你当我真看不出来?”

雪雁沉吟一会,忽然道:“这里的事儿太多,一时间在这里也说不完的。待回到船上我再同你细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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