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坞村,村西。
占地几百亩的水库像个透明的琥珀一样,横卧在村外的山旮旯间。
水库背靠两座青山,水系周围杂草横生,偶尔能看到几只水鸟穿梭其间,整个水面平整的像一面镜子。远远望去,就像一幅巨幅的山水画。
“呜呼——”
几个年轻人从低洼处登上高高的水库边堰,面对铺面而来的开阔美景,几个人忍不住振臂欢呼。
“这地方可真不错!”
“太美了!”
他们去年夏天的时候来过一次,那时候水草丰美,入目苍翠。而现在正直隆冬,草木枯黄,整个水库周边却呈现出一种别样的苍凉感。
“至于吗你们!你们在上海什么没见过呀。”
看到几个人一副没见识的样子,刘建国觉得简直不可理喻。要不是他们几个人硬要来这里,刘建国对这里可没什么兴趣。
“不一样,南方虽然也有山有水,但感觉还是不一样。”
张元戈一面陶醉于眼前的景色,一面对刘建国耐心解释。
“这么跟你说吧,南方的山再高水再阔,始终都像是温润的女人,而北方的山水即便没有那么大规模,也还是像一个粗犷的汉子。”
刘建国蹙眉想了想,怎么都不觉得这句话是在夸它,“那不就是武大郎吗!”
一句话引得几个人哈哈大笑。
“呸!就你小子长这样,好歹也得是个西门庆!”
罗辛自己就是个南方小土豆,又没刘建国长得好看,这一听就不乐意了,他远远地朝刘建国啐了一口。
张元戈笑着拍了拍刘建国的肩膀。
“你以后要是有机会去上海的话,去外滩看看,你就明白我现在的感受了。对了,还有杭州的西湖。”
如果说黄浦江是个端庄威严的贵妇,那么西湖更像是一位风情万种的红颜知己。
烟雨江南,即便是数九寒冬,也没有北方冬季的凛冽气质。
刘老栓带着几个孩子驾车回到了刘家庄,刘老栓把集上买的鱼交给张翠芬,鱼不大,人口又多,只有炖汤还能匀一匀。
张翠芬正在院子里杀鱼,村长提着烟袋从院门外走进来。
“吆!五叔,你这是闻着味儿来的吧。”
“这可不就赶上了!”
村里人都知道张翠芬爱开玩笑,村长这个叔辈也早就习惯了。刘老栓赶紧迎出堂屋,把村长请到屋里坐下。
“五叔,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村长在地上磕了磕烟斗,刘老栓在旁边接着给他点上。
“我今天听派出所的人说,那个王保成可能要判个七、八年的。”
“这小子呢,也算恶有恶报。”
刘老栓点了点头。
“我今天来,主要是说那几位知青的事情。”
村长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袋锅。
“啥事,你说。”
“乡里说这次的事准备开个表彰大会,一方面,要把王保成的事公之于众,防止这种破坏势力抬头。”
“另一方面呢,现在上面正在抓知青队伍里的先进典型。”
“这是要表扬那几位知情吧,五爷。”
刘淑兰正在旁边择菜,忍不住抬头插了一嘴。
“对!就是这个意思。”
“毕竟人家几个年轻人也确实出了力,算是给咱们村立了大功!”
“对着呢!对着呢!”
刘老栓频频点头,对于几位知青小同志,刘老栓当然心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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