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俩这样,心里好笑,但嘴里说道:“兄弟我初来乍到,也没带什么礼物,两枚小铜钱就送给二位了,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他两人愣住了,过了片刻,张三才激动地说:“真的?那我们就收下了。”说完把铜钱装进衣兜,还伸手拍拍,生怕掉了。

李四装好另一枚铜钱,看看我,嘴里发出啧啧声音:“啧啧啧,你看我大兄弟这一身腌臜的,这是怎么了?张三,赶紧打水,让咱兄弟先洗洗。

“好来。”张三答应一声,转身推开过道西边的房门。

我往过道里面看看,里面很深邃,几乎每隔几米就有一道铁门,关在里面的人几乎插翅难飞。过道西边墙上开了一个门,里面想必就是张三李四两个牢役值班吃住所在的值班室。

李四让我进了屋,屋里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比外面过道亮些。屋里摆着桌椅板凳床铺,锅碗瓢盆等一应俱全。屋中间的桌子上还摆着四个盘子,上面扣着白碗,边上放着酒壶酒盅,看样他俩一直睡到天黑,还没来及吃完饭呢。

洗漱完毕,我顿感神清气爽,肚里也开始咕咕乱叫。

“呵呵,兄弟,这折腾一路,还没吃晚饭吧?正好,咱们兄弟也没吃,今天正好准备了几个小菜和白酒,咱就当给兄弟接风洗尘了。”李四说着,掀开白碗。

我一看,桌上摆的是一盘花生米,一盘松花蛋,一盘拍黄瓜,一盘猪头肉,都是下酒的好菜,闻着那飘出来的阵阵香气,我的口水几乎都流出来了。

三人落座,连喝几杯烈酒,我只感觉腹内滚烫,头晕目眩,整个身子都要飘了。

李四问道:“我看你也不像坏人,怎么到这里了?”

我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张三所有所思的说道:“俗话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我觉得啊,这里面一定有隐情。兄弟啊,你稍安勿躁,到了咱这里,就是咱哥俩说了算,你呢,也别怕,明天我们带你去里面转一圈,以后就住在咱这值守室里,咱们兄弟投缘,以后就是朋友了。”

张三的一番话说得我心里热乎乎的,但我也不解,也就是送他们两个稍大点的古钱,他们也不至于这么客气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得问问清楚。

“两位大哥,按说你们也是当差之人,也有饷银,怎么........”

李四猛地干了一杯酒,“啊......兄弟,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我说了,你可别笑话啊。”

“哪里,哪里,岂敢,岂敢。”

李四继续说:“虽然咱们有饷银,以前还能捞点外快,可自从上面整改以后,咱们这里就正经多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也不算啥,可咱这里人情礼节重啊,上个月牛大壮牛将军过大寿,咱们都得去啊,还不能拿的太少了。这就算了,他手底下还有几百个侍卫,咱都惹不起,婚丧嫁娶,咱都得去捧场,加上其他的,哎,苦不堪言哪。”

张三又说:“那是外面的,就咱这里,牢头家有事你得去吧,这些牢役、侍卫都是哥们兄弟,有事也得去吧。可咱们呢,孩子还小,也没什么大事,月月光出不进,真是愁人啊。”

“哎”我探口气,低头一看,却见垫桌角的纸张很特别,抽出来一看,却是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我吃惊不小,问他俩:“这是银票啊,你们怎么垫桌角了?”

张三笑笑,转身从凉席底下抽出一把银票,他抖了抖,“兄弟,你看,这些银票少说也有几万两,可有什么用,在咱这里都是废纸。”

李四抽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捏点烟丝卷上,就着煤油灯点着,吸了一口,吐出一股烟雾,“这玩意是白棉纸做的,大小也合适,卷烟抽还不错,就是上面有油墨,抽起来呛人。”

我也试着卷了一根银票烟,抽了一口,一股辛辣直冲喉咙,味道确实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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