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呼了口气,告诉自己冷静一点,轻手轻脚的走向发动机还在嘈杂着的货车、
一股子腐败酸臭的气味掩面,路明非往里头看一眼,发现是血淋淋一片,大概是菜市场不要的猪肉牛肉,可能还藏着什么倒毙在路边的野猫野狗的尸体。
这种东西存起来做什么?像无良报纸里头说得那样熬地沟油吗?
久经沙场的路主席面如古井,无痕无波。
看着提着纯黑色的厚塑料袋往里头倾倒血肉“垃圾”时,猫在货车侧面发动机位置观察的路明非不由得感慨。
这真是一件辛苦的工作。
不过感慨归感慨,路主席依旧轻手轻脚的跟着两个拖着塑料袋的工人,从正大门光明正大的闯入院子。
一进了院子,路明非就贴着墙壁不动了。
院内不比院外,有发动机的声音掩盖路明非行动时发出微声,院内安静且光线充足,路明非的影子一不小心就会被身后的光源暴露。
他不想在情报全都未知的情况下直接和敌人对上,即便是诺诺身处危险之中。
他仿佛是死了一般,身体冰凉,全部都能量用于供给脑中的大蛇。
树枝一样的文字闪烁,路明非感受到有伟大的力量在召唤他。
言灵·蛇。
发动。
大蛇渐渐苏醒,缓慢的游动出去,这是它第一次“出门”。
如果从科学的角度来看,这座院子的里的电场磁场完全紊乱,一道由电荷组成的电波有意识般的穿梭其中。
两名搬运的工人一边闲聊,一边拖拉着袋中的肉,想不到身后有一条“大蛇”正悄无声息的紧缀在身后。
“你说对吧,今天这边侧面房间怎么塌了?感觉今天这里很奇怪有没有?”
“是啊,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手机怎么突然没信号了。以前这里信号很好的啊?”
……
路明非到此处的六分钟前。
诺诺面对根本闪躲不了的扑击,她做出的选择是:撕开衣服。
蓝色竖条纹的短衬衣被诺诺撕成两半,猛然兜住老侯的头部,蒙住他的眼,贴着这个恶心玩意一头撞在涂抹了白石灰的红色砖墙。
墙被撞塌了,大概老侯没练过铁头功,怪异的龙化仍然簇集在腹部,于是他头破血流眩晕不止。
虽然说宿主此时还在为了头疼而哀嚎,“章鱼须”们此刻行动了起来。
诺诺发现自己的力量扭不断老侯的脖子,正想甩开他先跑,却发现近看这些长着青色鳞片的触须此时已经捆在了自己的腰间。
触须腥臭,黏腻,油滑,它们此时正隔着一层白色的小背心,贴在诺诺身上游动、嗅探。
这正是拼命的时候。
诺诺试着扯下黏在身上的触须,却发现直接把触须连带着生长着它们的老侯的肚子一块轻松摘了下来,触须仍然死死抱在她的腰间。
躺在地上的老侯的肚子空空如也,他依旧痛苦的哀嚎,诺诺可以透过他的肚子看见他身后粗糙的水泥地,老侯的身体里好像一滴血液也榨不出来了
人体所有的菁华似乎都储存在触须的背面的“肉土”里,以备触须“搬家”的不时之需。
为什么诺诺这么想?
因为她发现,这触须似乎在往她的肚脐眼里钻?
刀,必须找刀,或者是其他什么锋利的东西,不能放任这个鬼东西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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