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嵘直击镜子,换了几种力度,最后直接上法器,终于把镜子打破。
楼铭慌乱的抱着小草,帮小草稳固魂魄,一面自责流泪,“小草,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明知你魂魄不全,还硬要拉你来此,对不起……”
镜子破碎后,弥散的黑气没了,但是小草昏迷不醒,眉头紧皱,嘴唇发黑,一脸痛苦。
小草气息越来越弱,段干文禾给小草喂了颗固元丹,梁嵘也没有阻止,两人合力施法,想要把小草体内的黑气驱散。
小草体内的黑气,似水似气,在筋脉中流窜跳动,两人每次感知到黑气,想要逼它流出来,下一刻它就跑到其他地方去了。
梁嵘施法护住小草的心脉,停下来叹气,“这样不是办法,我们两个的法术永远除不尽他体内的黑气。”
楼铭不可置信的抬头,露出一张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的脸,“你们都没有办法吗?”
“难道只有那个法子了?”
“什么法子?”
段干文禾与梁嵘齐声开口。
楼铭失魂落魄地不愿意再说,“先回去吧。”
……
……
凶犁宫中,姜秋看着原本挂软剑的地方,此时挂着的金韧衫,叹了口气。
角蕊从身后走来,递了杯茶给姜秋,“女大不中留呀!不过你自己教的徒弟,怎么就觉得靠一件铠甲就能留住呢?”
姜秋愤愤,“还不都是怪你,又给了她寒蝉纱!”
角蕊声音也高了几分,“我自己的女儿,我也心疼呀,但是我们不能一直陪着她,她得自己强大,才能有底气,才能获得自由。”
又降低了声音,似乎在安慰姜秋。
“这次的英雄帖避重就轻,只说旱灾,没有说人间会大乱。此刻出去历练,是最好的时机,胜了,没有钓名沽誉的嫌疑;败了,大乱之小,她一个小辈,对外也有说法;梁嵘陪着去,怎么也不会有生命危险。”
姜秋摇摇头,“安慰人的鬼话,你自己听听就行了。”
“不过做长辈的,做到什么程度才算好,才算爱子?可真难。”
又自嘲地加了一句,“幸好我没有孩子。”
角蕊听出了这话里的失意和悲伤,刚想说,‘禾禾就是你的孩子’,却见金韧衫泛起了一层白光。
禾禾难道遇上了危险?
可禾禾的气息是蓝色的,白光是姜秋的气息!
角蕊惊恐地看着姜秋,“难道你给禾禾施加的修复,出了问题?”
姜秋没有慌乱,挽着角蕊的手安慰道:“只有白光,没有蓝光,禾禾没事,可为什么她没事,我给她重铸的经脉却有响应?”
“我下界去看看吧。”
……
……
楼铭背着小草回住所,邀请段干文禾与梁嵘同去。
把小草放下,楼铭对着梁嵘嘱托:“我需要去请一个人,他有办法救小草,小草就托姑娘照顾了,我会尽快回来。”
梁嵘想拒绝,被段干文禾拉了拉袖子,看着楼铭离开,段干文禾才自责地开口。
“是我疏忽了,看见完整的尸体就慌了神,没有检查好尸体,才会有残留的黑气,小草才会受伤。况且这家徒四壁的,这两人瞧着不像坏人,我们就帮帮他们吧。”
梁嵘叹口气,“吃一堑长一智,遇事不要毛躁,打完架要好好检查好好善后,这样才不至于自己吓到自己,也不会留后患。不过黑气倒不是残留的,那具死了几天的尸体没有问题,镜子更像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通道。”
“你的意思是,镜子把另外一处的黑气释放到了小草身上?”
“可为什么是他?难道他替我挡了一次灾?要是他们不来,我也会查看尸体的,那么黑气伤的是不是就是我?”
梁嵘刚想回答,身后传来楼铭有些高亢的声音,“齐叔叔,没有想到你就在附近,小草有救了,你快看看小草。”
楼铭带回来一个黑衫中年男子,男子气势颓然,衣衫不整,灵气混乱,看着倒像乱世的医者,可怎么看都不像好人。
梁嵘拉开戒备的段干文禾,来到外面,段干文禾有诸多疑问堵在心口,即将开口时,眼角瞥见一缕白光。
待看清来人,瞬间兴奋,“师傅,你怎么来了?”
想起自己是偷跑出来,段干文禾马上一脸惊恐,“师傅,你是……”‘来带我回去的?’还没有说出口。
姜秋已经拉着段干文禾的手,“为师看见你无恙就安心了。不过可是有人受伤了,你还为他治过伤?”
段干文禾放下心来,马上告知了发生的事,姜秋听完说想看看那个受伤的青年。
屋内,黑衫男子正在为小草输送灵气,察觉到有人靠近,抬起头看向门口,在看到姜秋的瞬间愣住。
“秋秋,是你吗?”
屋内三脸震惊。
“禾禾,去为你朋友找味药吧,紫缬草,京兆尹的土地庙有。”
听到声音,段干文禾又惊又喜,“娘亲……”
角蕊制止了段干文禾剩下的话。
楼铭听到土地庙,马上自告奋勇,“我和你一起去吧,都是土地公,我认路,要起东西也方便。”
看着段干文禾与楼铭的背影,梁嵘对着角蕊行礼,也要一起去,角蕊却制止了。
“嵘嵘,你留下吧,在这和为师一起为姜大夫护法。”
说完,角蕊就走出门去,梁嵘只得跟随,留下屋内的三人,角蕊给屋子布下结界。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今日是个晴天,梁嵘抬头看向有些刺眼的日光,不知禾禾有没有找到药。
哎,师傅好像哭了?
察觉到梁嵘的目光,角蕊别开了脸,“你在这里看着,他们回来了说一声,我进去里面看看。”
梁嵘一头雾水,可结界不仅能防妖魔,也能隔音,阻挡神识,里面发生了什么,没法探知。
地上的影子渐渐变小,正午来临前,角蕊出来了。
看着失魂落魄,无心掩饰泪痕的角蕊,梁嵘无比担心。
“师傅,你还好吗?”
角蕊握着一个瓶子,慢慢走着,轻轻摆手。
“好,你照顾好禾禾,也照顾好粟。”
“从此他们二人气运相连,我们不能辜负小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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