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之情在凌云心底盘旋,浓郁的久久不散。

臣黑疑惑,不就是让疤叔出手救了一次他吗,何必如此愧疚?

不对,臣黑忽然想到了《云乐途旅见闻》中的狡兽,云销原野最具威胁的生物就是那玩意儿,对血腥和亮光极为敏感。

果不其然,在凌云视野中,疤叔脸色异常凝重,他僵硬地对凌云说道:“所幸已经离云销原野与云乐郊的边界不远了,只希望能在夜晚到来之前抵达。”

凌云苦涩道:“晚了,黯日来了。”

他伸手遥遥指向斜挂苍穹的太阳,此时其边角处已染上一抹墨色,在天际边光与暗泾渭分明,黑暗如同洪水猛兽朝他们这里扩散来。

谁告诉你日节律是这样的!?

臣黑又一次被这异世界的天象震惊,地球太阳的公转自转呢,被狗吃了吗,难不成每次黑天白天的切换都是一次持续时间超长的日全食吗?

这不扯淡吗?

太阳上的墨色逐渐扩张,地表的黑暗也不甘示弱,在大地上毫不留情地肆虐,疤叔凌云心情凝重,之前欢快的气氛已经一去不返。

“现在我们应该庆幸你刚刚犯病不太严重,没有耽误太长时间。”

疤叔叹了口气,他身上只有淡淡的一点血腥味,现在只能祈祷只有距离近一些的狡兽才能闻到,不至于被闻而攻之。

凌云叹气,他当然知道眼下情况自责没用,不能再让士气低迷下去,于是他从副驾驶前方的储物盒中抽出了一把手枪,好像还是大名鼎鼎的沙鹰。

凌云动作流畅地弹出沙鹰空空的弹匣,又从储物盒中摸出了数发子弹,将子弹全部压入弹仓后打开保险,一手握枪一手扶腕警戒起四周。

臣黑见怪不怪,他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个荒诞不符合他认知的世界,病弱少年持枪别说在这里就算放在他上一辈子只要不是种花家就没必要大惊小怪,现在看来,叔侄两都耍枪不很正常吗?

黑暗很快就将目之所及处全部侵蚀,夜晚降临在这片原野上了,以它惯用的伎俩恐吓每一个身处原野的生灵,用黑暗裹挟他们的身躯带来恐惧。

叔侄俩都没有再说话,疤叔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凌云谨慎地从周边黑暗里企图辨认出有威胁的存在。

狡兽,这种被记载在书中的异兽仿佛就是黑暗的代名词,它与夜晚同在,天暗时每一刻都为人们带来生命的威胁。

臣黑敏锐地意识到若真遇上了狡兽与其缠斗便是下下策,一旦有伤口的产生血腥味只能引来更多的狡兽。

听疤叔与凌云之前的对话疤叔似乎是武道宗师,虽然不知道武道宗师是个什么水平,但按书里来说狡兽中只有狡兽王能稳压宗师一头,所以只要不是碰见了有狡兽王或是数量极大的兽群,那么这两人生还的几率应该不小。

话说不知道凌云要是嘎了我这一坨陨念的下场会是什么,等下一个有缘人吗?

臣黑分析局势,这样想着。

冥冥之中他有一种感觉,他不会以旁观者的身份存在太久,一定会有变数产生的。

吉普车提到最大马力行驶着,发动机的轰鸣传遍整个原野,硕大轮胎压过沙砾石子的声音让人听了牙酸。

疤叔两只胳膊上青筋暴起,死死攥着方向盘,油门同样踩死,两只眼睛则毫不懈怠地盯着前方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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