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草原雄鹰在鬼山堡的上空盘旋,尖啸声划破天穹,如飞箭直冲而下,敞开双翼,稳稳停落在一扇窗户前。不久,窗户打开,是巫咸道人。他熟练地取下老鹰腿上的一块小笛形状的元石。尔后放在嘴边,对其口念咒语,紧接又放在耳朵边倾听。元石便颤颤发出声响。这是鬼巫之间来往的鹰信,所沟通的内容都是用巫咒加密,外人不得而知。

巫咸道人放飞了老鹰,飞向了石头城方向。

随扈禀报,一切准备就绪。

覃马邦庆便一身华服,干净利落。今日他要亲自恭请巫咸道人去除灵。到了屋前态度十分恭敬。“近日兽人又在作恶,城中已染数数十人,鬼山堡百姓不得安宁。劳请师尊亲自除灵。”

“只有吃了灵怪的兽肉,才会感染,为何堡主不去查查是谁在暗中喂食。”

覃马邦庆一副为难无奈“要说能吃和想吃灵肉的只有那些游侠,本主三申五令,可他们仍然肆意妄为。如今这些已成的兽人,为非作歹,伤及百姓。”

“贫巫若能除灵,也不收堡主十金,恳请堡主放了那些鬼巫。鬼巫本是单纯定是被他人利用,并无伤害堡主之意。”

“既然师尊提出,本主自然相信,可本主有一要求,师尊除一兽灵,本主就放一鬼巫。”覃马邦庆得意自己的算盘。

巫咸道人不再言语,只让覃马邦庆稍等片刻,自己收拾片刻便来。回到房中,集聚徒弟,说出待会如何应变行事。徒弟以为师父有周密计划,想不到,竟是如此简单,不由得为师父担忧。

今日狱场。里三层外三层皆是卫兵。

狱场位于鬼山堡中央之处,地下三层是监狱,地上三层是卫兵营。四层开始形似斗兽场,延伸四面,八个角楼,高十来丈。

狱场中央有三个张牙舞爪的兽人,被用铜锁死死铐住。巫咸道人从容地走到面前。身后紧随着徒弟。

“关门。”狱场四周石门关闭。

坐在观台上的覃马邦庆特意询问监视的侍卫“老巫所有的徒弟都在吗?”

侍卫仔细打量了一圈,谨慎回答“都在,从进城快开始就紧盯着,堡主您看他的大徒弟就站在他身后呢,他是除巫咸道人外最厉害的鬼巫了。”

“恩,如果少了一个,拿你人头,继续给本主看清楚了,一个都不准离开这里。”覃马邦庆喝令,又跟另一边的随扈吩咐道。“传我之令,今日不许任何人进出城,两个城门口关上,给我守紧了。今天本公要挖那巫咸道人的血心。”

“微奴遵命。”

巫咸道人要求鬼山堡特地鸣号三声,以示天地人,覃马邦庆同意。

三声鸣毕,覃马邦庆就示意卫兵放开铜锁,让巫咸道人直面兽人。

兽人咆哮,巫咸道人伫立,岿然不动,眉宇间流露一丝怜悯,一吸之刻双目紧闭,凝神聚力,口念巫咒,刹那,周身一阵旋风起,麻袍飘扬。众人见巫咸道人竟是慢慢虚化,仿佛孤置虚空之中。巫咸道人猛然睁目,犹是那圣兽铜铃硕眼,眉宇灵气恒升。就听一句巫咒“翄翆翇羿翀翂翃翈令。”法杖三道金光便照在兽人身上,如被电闪,雷击,风化,雨崩,兽人随即轰然倒地,哀鸣声起。

又是道“翉翊翋羾翌翍翎翏令”巫咒。取周遭天地之能,喷涌擎柱之力。巫咸道人将自己和兽人都裹挟其中,一轮电闪雷鸣,从虚空之中劈下,狠狠刺破两者身躯。

众人大开眼界惊叹不已,未曾见过如此巫术。覃马邦庆竟坐立不安。还自言自语幻想,若有此巫术助我,大业岂能不成。

燃烧的火焰越来越猛烈,所有人目不转睛的期待会发生什么,可半饷也只听其发出击打之声,迟迟不见巫咸道人。覃马邦庆有些着急,吩咐人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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