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看出来了,那我也就不用当什么正人君子了!”

其实,奥兹曼早就知道居间惠已经察觉到了什么,毕竟她就是那么一个感觉非常敏锐的女孩子,但居间惠一直都没有说出来所以奥兹曼也就半推半就的当居间惠没有察觉到。

他觉得这是自己的问题,也确实是他自己的问题。所以他想尽可能的由自己来消化掉,而不是让居间惠平白的为他担心。但是现在看来这种隐瞒反倒是起到了反作用,这或许也恰恰说明了奥兹曼不成熟的一面。

不过好在奥兹曼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如果他错了那他就会立正挨打,他会去学,会去改,而不是梗着脖子去嘴硬。他全身上下哪里都会硬,但唯独嘴巴是软的。这是因为过往的生活经历告诉奥兹曼,如果一个人没有实力也没有背景,那他嘴硬是不会得到好结果的。

只有做个好好先生才能过的更好一点,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

……即使,有些人伸手也打笑脸人。

而现在,既然居间惠终于忍不住的提起了这个话题,那或许也差不多是坦白的时候了吧。

“根本性的原因我记不太清了。但遭遇大抵是和桐野相似的。”

其实也不需要那么长篇大论,正是因为已经亲眼见到桐野牧夫被怎样对待,甚至现在也一定程度上的参与到了其中,所以只需要简单的一句话就能概括。

但有的时候,字越少,事越大。

“果然……”

居间惠不由的嘀咕到。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有所预感了。现在奥兹曼的坦白也只是验证了她的猜想罢了。

或许,幸福的家庭总是相似的,但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但反过来说,幸福者更容易去共情不幸者,不幸者却很难去共情另外的不幸者,除非这两人的不幸有着共同之处。奥兹曼对桐野牧夫过于的感同身受了。

这不是说奥兹曼如果遇上其他有困难的人就会视而不见,而是指在桐野牧夫的事情上他实在是太过于积极和主动了。

或许,正是因为奥兹曼也淋过同样的雨,才会想着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替他撑伞。对于桐野牧夫来说,奥兹曼一定是黑暗生涯中的一道光,但对于奥兹曼来说,每一次面对桐野牧夫,每一次开解他,帮助他,又何尝不是一次又一次的撕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

居间惠真的很难想象奥兹曼到底有多坚强才能在这个时候用这种轻描淡写,甚至还半开玩笑的语气来揭露自己的过去。

有一瞬间,她甚至有些后悔问奥兹曼这个问题了。

当别人躲在暗处偷偷舔舐着伤口时,若是有谁非要将这个人拖到阳光下暴晒,那这个人一定是一个非常残酷且残忍的人。

悔意在心中蔓延的居间惠忍不住用双手抱住了奥兹曼的腰,就好像要将他搂入怀中。而她的脸也贴在了奥兹曼的背上。

只不过,与居间惠不同,奥兹曼却反倒是感觉轻松了不少,怪不得有的时候人会说若是将烦恼说出来就会变得轻松一半呢。甚至都不用对人说,对谁说,对个树洞倾诉都会有类似的效果。

有些东西正是因为一直不愿意说出口,一直闷在心中才会慢慢发酵腐烂。

“果、果然是什么意思啊小惠。你不要突然说这种吓人的话啊。”

“……”

而这,才恰恰是奥兹曼最怕的。将烦恼说出来对当事人本人来说固然是一件好事,但对于倾听的人呢?共情能力过强的人总会因不属于自己的烦恼而陷入忧郁之中。若是和自己有关系的则会陷入更大的忧郁之中。

所以有的时候人不应该只考虑自己的感受,也应该多为自己在乎的人考虑一点。

“所以,小惠。”

“……嗯?”

居间惠回应的是几乎听不到,消散在了风中的声音。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