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五先是感到惊喜,随后又紧张起来。没办法,他进宫十年,自从六年前师父去世,他每天都活在那样的心境里。
真真也没啥事,就是溜达过来聊天的。
“还疼吗?”真真问。
“回主子话,好多了,再有几天就能下地干活儿了。”宣五挣扎着起来行礼。
真真赶紧抬手制止了他,“躺着吧,”又找话题说:“宣五,你这个名字有什么说法吗?”
“回主子话,奴才姓宣,进宫后是师父的第五个徒弟,大伙儿便叫我宣五。”
“那你愿意改回以前的名字吗?”真真觉得人们应该都比较在意自己本名吧。
虽然娘娘让宣五躺着,但宣五怎么敢大剌剌躺着,他坐起身,略微前倾,双手撑在床上,“回主子话,我的父亲是个赌鬼,把妹妹和娘亲都卖掉后,又欠下了赌债,就把我也卖掉了。他给的名字,不要也罢。师父待我很好,我喜欢宣五这个名字。”
原来是有一个悲惨的原生家庭啊。“那你想不想把姓氏也扔掉呢?”
宣五说:“那就不必了,这姓氏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小人祖父活着那些年,对我也很疼爱。”
“你这个名字蛮好听的,”真真真心称赞。
宣五惶恐,无话可说。
真真又问:“今年多大了?”
“回主子话,奴才今年十八了。”
“那跟珍妃同岁啊,我还以为你十六呢。”真真惊讶。
她看宣五坐着怪累的,让他躺下吧他又不好意思,“行了,那你歇着吧,我先走了。”走了两步又回头,将手里的一把瓜子放在了宣五手边。
这场来访,让宣五感到莫名,也开心。
自从前些天一夜爆火以后,真真就请高公公不定期出宫给她买报纸。
从宣五屋里出来,高公公正好买回了报纸,真真接过后随意翻阅,然后看到了一条消息让她透心凉。
郑达元在河里溺死了。
报纸上猜测是太监报复,真真也这么想。
她立马就要起身去养心殿,还没走出院门就折返了,她想还是等等,等皇上传召她,或者等皇上来。
果然,这天晚上,皇上来到景仁宫过夜。
真真看到皇上几次欲言又止,扯七扯八。
一直到准备歇息,躺到被窝里,真真挑明:“郑达元死了。”
皇上身体僵了一下,“爱妃如何得知?”
真真实话实说,“我在报纸上看到的。”
“洋人的报纸?”光绪问。
“是的。”真真答。
“报纸上怎么说?”光绪又问。
真真直接把报纸抽出来递给他,“报纸上说,是被太监暗害的。”随即又评论说:“我也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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