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老古董嘛,在你这儿还成君子了。”薛怀安自是不敢开人家征东军少帅的玩笑,闻言只得一笑置之。
“前些日子听人说你来征东军出的风头不少啊,还跟白奕将军交过手?”“是,师姐消息灵通。”
“白奕将军乃是天下闻名的名将,用兵之法深得李侯爷亲传,其修为更是在数年前达到了灵圣,当年天汉骤亡,外族入侵之时,一刀一马纵横万里,这样的人,对我大唐来说是功臣,对于你们军伍之人来说是前辈,我大唐乃是承自天汉,礼仪之邦,日后再不要有这等事了,在你有自己的立身之本之前,不要再拿这些先辈来给自己做垫脚石。”
薛怀安自小随四君子长大,虽是江湖之人,但四君子常提起其先父薛观如何为国戍边,因此家国之念并不逊于他人,听得师姐责怪,只觉振聋发聩,当即俯首称是。
帝涵雨当然知道这家伙不是那等追名逐利之人,只是提醒几句罢了。但一席话说出口,两人都没了谈笑的兴致,薛怀安请示过帝涵雨之后,自归队参与护卫。
帝涵雨只觉索然无味,向一旁的侍女问道“:阿莲,我是不是太严厉了些?”“公主哪有严厉啊,就差拔剑敲人家薛小哥的脑袋了。”帝涵雨转头见她捂嘴嗤笑,如何不知是在取笑自己,当即一手伸出车架,欲施以小戒却被躲开,当即二人便陷入混战。
薛怀安重回队列,薛曜没注意到他的神情,但那脸上的落寞之色却逃不过青双云的双眼。
“怎么,见着师姐挨训了?”“哪有,只是说起当初初来征东军,与白将军交手,当时只觉意气风发,身为逍遥山弟子,又能与开国大将较量武艺,只顾着自己痛快,刚刚听师姐一番话,方才明白这对于白将军未必是好事,现在想来,当日白将军处处留手,我却是咄咄逼人,分毫不让,思之令人惭愧。”
“不错不错,很有觉悟!”青双云轻拍着他的肩,二人谈笑之声并未收敛,一向严厉的薛曜却未置一词,二人觉得奇怪,一同看去时,却见他只是反复地擦拭着戟前的尖刃。
似薛曜与薛怀安这类喜欢打熬武艺的修行者,几乎都免不了喜欢收集好兵器的嗜好,不过是轻重之别罢了。
当日薛怀安初至军营,薛曜与他较量时乃是用的一杆八尺余的戟,后来天玉关大战时便换成了一丈四尺余的长戟,此刻擦拭的也正是这杆长戟。
这戟形制古朴,明眼人一看便知,虽然全由金属打造,但精华都在那戟刃与枪头上。
薛怀安出身名门大派,自小不缺习练器械,而薛曜虽也是名姓高门,却是宗族中偏远支脉,这一杆戟还是百余年前的先辈传下来的,平日里习练也不舍得用,只以军中发放的制式武器用于训练。
薛怀安见他一言不发,问道:“屯长,何故闷闷不乐?”薛曜闻言手中动作不停,只答道:“去了京城,不知何时才能用上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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