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火之中,人影穿梭,弥漫着硝烟的空中,断掉的胳膊,被砍下的腿满天飞窜。一只落在枯愧上的乌鸦悲愤地嚎了几嗓子,然后拍翅欲飞,忽地一支箭矢疾过乌鸦黑羽密布的躯体,让它像其他分食将士尸体的同伴一样,无辜死去。百万将士混战一团,在烈火中踏来度去,被乱箭射成网的,被乱刀砍成泥的,还有的没战亡的,呐喊着直至死亡的……
夜暮降临,静源国的杀虎军与白煞盟各自擂鼓收兵。在杀虎军的中间大帐内,一将军模样的人连声哀叹:“哎呀,又败了,这‘杀虎’百万师,剩了不过了了万计,今日又是无计的兄弟陨落,这向朝庭要的兵,何月才到。”这将军名为李清,是李家李雨寒的后人。
李雨寒是个百年难遇的将才,在百万雄师面前敢一抖长枪,冲入敌营,立下屡屡战功,是大权的开国大将,死于百灵大战,临死前割了双腿给太子做了两腿羊,让只有十来岁的大权太子活了下来,后来李家后人在大权分崩离析后扶龙静源先帝何归,得以留存香火。
李雨寒的重孙子,名唤李固鸣的,与其祖上比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在静源国建功无数,有些功高盖主之嫌,怕被静源国的先帝打压,李家也就远离了朝堂,严禁家族子弟从文进举,入京为官,五百年来就是守边戍关,家风极正,但重武轻文,家族晚辈有些学识的就文文弱弱,可舞枪弄棒的就是个个的死脑筋,兵书都不一定看的懂。
到了李清这代更是死板无知,手下百万兵将,不过短短三个月就被敌国打的只剩下三十万多人,静源国的北境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当然,静源国当朝皇帝何义驰也没将希望放在杀虎军上。
“报!”一个穿戴破烂纸甲的士兵跌跌撞撞地闯进主帐摔在地上,急忙爬起,向李清呈上一份书信。
李清面露喜色,心想定是丞相来信,便起身抢过书信,拆开来看,脸色大变,双手颤抖着,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左相之信掉在地上。
送信的士兵见状,心中一紧,拿起信来读:“李将,老夫知汝军战功赫赫,然今之势已为败局,故望将军领兵诱敌进入静龙谷,我等七日后午时请以天杀大阵尽绝敌寇,已为国安。——季长风”
李清两眼泪光,瘫坐在地双手无力垂下,抬头看着帐顶有气无力地喊着:“老天爷呀,想我李清戎马半生,为国效力,诚以待君,情以待士,善以待民,可曾想要亡于此处,定是吴家做的手脚。唉,罢了罢了,罢了啊!”
“李将军,你得此下场可是怪不得他人啊,全然是你无能,你李家无能吧!”一个千夫长装扮的蓝发青年走进大帐来,略带挑衅地说道。
李清猛地一惊,站起身来,右手握住腰间长剑,对着那千夫长怒喊道:“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竟敢辱我李家,你找死!”
千夫长嘴角抽搐,心里暗骂:这个二货,怪不得父亲总说李家人都是猪脑子,连自己手底下的千夫长都不认识,好歹我也在杀虎军呆了三年,可恶!
这千夫长名唤宁段天,是上柱国宁田昱的小孙子,其父是宁家在商场的掌舵人宁岳越,此子今年十七岁,但战功赫赫,可李清竟以他太年轻为由,只给了宁段天一个千夫长。
而今日来看,李清压根就不认识宁段天。
宁段天压下心中怒火,眼中露出杀意,阴声笑道:“将军,别管我是谁,今日之后,我将带领李家的军队,战斗于敌国的疆土上,不过要请您,呵呵,先睡一觉!”
说话间,宁段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身到李清身后寒光一闪,李清脖子四周便出现一道细小的血痕,随后血液就像喷泉一样呲了出来,李清急忙捂住自己的脖子,栽倒在地,一命呜呼,眼中却带有一丝诡异,不过宁段天并没有注意到。又见他再挥一剑斩杀了来送信的士兵。
宁段天从腰间取出一个小瓶,小心翼翼地将瓶中的白色液体倒在两具尸体上,尸体竟然发出滋滋的声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成青烟。
突然一声铁器碰撞的声音响起,令宁段天打了个激灵,随后大帐外又传来几声猫叫。
宁段天不屑地冷哼一声,凭空一探,一个人影便猛得被抓进了大帐来,定睛一看,竟是个十二三的红衣小姑娘。红衣小姑娘哇哇呀呀地大叫着。
宁段天却大为吃惊:“宁晓云!”虽然吃惊,但宁段天第一时间掐住了宁晓云的脖子,让她喊不出来,压着声音,用杀神般的眼神盯着宁晓云,恶狠狠的说道:“你都看到了吧,那就去死吧!”
“不,不要,哥,我,我可是你妹妹呀,你你你不能杀我的,不能的!”宁晓云被提在半空,挣扎着,一双小手死命的要扣开宁段天的手,奈何力量的差距令宁晓云的动作都成了徒劳。
宁段天的力道稍微一松,微微一笑,幽幽道:“哦?哦!你是我妹妹呀,亲妹妹呀,哥哥我竟然忘了呢。好了,你刚才什么也没看到,对吧?”
宁晓云听了自家哥哥的话,一个劲地点头,喊对,小心翼翼,颤颤巍巍,生怕一个不小心丧命。
宁段天收起那一身的杀气,强挤出一个微笑,俯下身来,轻轻地摸了摸自己妹妹柔软的秀发,温柔地说道:“李清将军并没有死的,哥哥在和大将军玩游戏呢。快回去睡觉,听话。”
宁晓云是宁家老太爷最疼爱的人,曾想宁家大房的二公子酒后乱性,差点轻薄了宁小妹,就被逐出家门,如今沦落到和野狗抢食的地步。所以宁段天不敢对宁晓云如何。
“真的,刚刚哥哥真是吓到小妹了,呐,这个送给哥哥,”宁晓云听了哥哥的话才破涕为笑,从腰间取出一个紫色香囊,递向宁段天,小心翼翼说道:“这个,是是我自己缝制的,可保保平安的。”
宁段天小心地接过香囊,讪笑着送自己小妹回去休息。
等到确定了宁晓云回到她自己的帐篷后,宁段天才又回到主帐内,缓缓地给自己附上了一张面皮,冷笑着看向了北方……
从自己的疯狗哥哥手下逃出生天的娇小少女宁晓云躲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坐在冷硬的木板床上,紧紧地用被子裹住自己,欲要将全身上下全部裹入被子,只是李家杀虎军军营里的被子小的可怜,对于身材较小的宁晓云来说也是短了那么一寸,把头包住就漏出了那一双小小的脚丫,十只脚趾用力的抓着本就抓不起来的白色床单,颤抖着,悄悄的哭泣。
此时遥在大贺国缤越镇的常尚齐正坐在常家废弃的大院的屋檐下呆呆地看着月亮,身后的影子随意的摇晃着,身边还坐着一个长相如鼠的小乞丐正全心全意地啃着自己帮主递给自己的一整只烤鸡,没有撒一点盐的烤鸡却满是油腻,金黄色,烤的恰到好处,唯一的咸味也是鸡肉和泥土半身的味道,这当然不如大户人家的珍馐佳肴那般口感美好,但油滋滋的鸡肉和小乞丐的疯狂吃相,令人觉得这是天下最美味的食物,至少在小乞丐看来就是如此,更何况这是帮主亲自为自己烤的一整只鸡。
空旷的大院内,一个浑身是血的矮子跪在常尚齐的正前方,双眼被黑布蒙着,身前放着一个木盆,一只极细的竹管正缓慢的滴出液体,液体滴落在木盆中,不断有清脆的噗通声回荡在安静的夜里,跪着的人不住地发抖,只是舌头早就被割去了,便只能发出一些悲惨而单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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