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安无事的回了马车,齐衡一路上也未曾提起观中之事,见如兰一直小心翼翼的,终是温和的开口安抚她道,“不管发生了何事,都回家再说。”

如兰最怕不上不下的吊着了,听他如此说,心里那块石头终于放下来了。今日来三清观,本就是想着把以前的事情告知于他的,如今虽半路出来个程咬金,但她的心里不知怎的反而踏实起来,可能是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吧。

二人甫一入城,齐衡就将怀里冲盈道长写的药方子给了不为,让他先去药房里开药,回家让小厨房先熬上。然后便带着如兰先去樊楼饱餐一顿,待吃的酒足饭饱,二人才回了府。

齐衡知晓如兰今日心里不舒坦,可自己又实在不是什么会哄人的,想着先带她去吃点好吃的,能让她开心些。齐衡其实心里想着只要他们二人如今好好的,旁的事也没那么重要。

望春轩里,齐衡和如兰沐浴更衣之后,灶上熬着的药也刚刚好。冬青和杨妈妈见如兰安生的喝了药膝盖也热敷上了,才退出房门,将空间留给这小两口。

杨妈妈跟在五姑娘身边多年,自是看出来姑娘情绪有些不对,但见小公爷面色如常,冬青也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强压住内心的担忧,惴惴不安的回了房,留冬青在外伺候着,千叮咛万嘱咐,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去叫她。

先让如兰服了药,齐衡亲手将浸满了药汤子的毛巾敷在如兰膝盖上,他才也上了榻。坐在如兰的小腿边上,竟是要亲手给她按揉一番。

如兰见他如此,连忙俯身拦着他不让他动手,“你,这是做什么?”

“别动,”齐衡让如兰乖乖坐好,自己搓热了双手,一点一点的在她膝盖周围按揉着,好让药劲儿更好的吸收,他头也不抬的给如兰解释,“冲盈道长说了,热敷的同时按摩,效果更好。”

“那,那也不用你亲自来啊,让冬青来就行。”

齐衡抬眸瞪了她一眼,“若是我不舒服,你是自己来还是让不为给我按摩啊?”

如兰听他如此说,知道拦不住他,也说不过他,遂安静下来,就这样靠坐在床上,看着烛光下的齐衡满脸虔诚认真的给自己一点一点的按揉着膝盖,膝盖上的热烫好像也传到了心里,暖呼呼的。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如兰才又俯身拉过齐衡的手,拿过一旁的帕子给他仔细的擦拭着,“按一会儿就可以了,总要循序渐进,今天一下子按那么久,明天手都要酸的拿不起笔了。”

她拉着齐衡一同靠坐在床榻上,满脸疑惑的看着他,“你,就不想问我什么吗?”

齐衡一手将她搂进怀里,一手把玩着她的手指,声音轻快,“以前想知道,现在不怎么想了。”

见如兰抬头不解的望着自己,他浅笑着开口,“如今我既已明了你的心中有我,那过去的事自然就不重要了,何况,我也不想让你再难过。”

听到他说过去的事情不重要了,不愿让自己再难过,不知怎的,如兰的心中竟觉得有些酸涩,齐元若,你怎么就这么傻?可是不得不承认,如兰确实是开心的。

可是元若,你不愿我再难过,我又怎愿你一直被蒙在鼓里呢?

“元若,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如兰放松的靠在齐衡怀里,语气平静的好似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一样,她说观中的那个人是翰林院的文言敬文大人,也是父亲的学生。

她缓缓的讲述着,父亲是如何想把墨兰许给文言敬的,墨兰又是如何不从,自己是如何同文言敬相遇的。

“元若,你知道吗?我从小就不聪明,除了母亲,家中没有人喜欢我,父亲喜欢墨兰,大姐姐,二哥哥和祖母都喜欢明兰。我知道的,母亲爱我,护着我,可其实也一直觉得我不如大姐姐聪慧懂事。文言敬,他是第一个觉得我好的人,我的莽撞他觉得是真性情,我好动不爱诗书好玩乐,他觉得是活泼纯善。”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