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尴尬地搓着手,想要再言辞缓和气氛,甘宁和黄忠却按捺不住,他们极为敬重敖烈,岂容此人再三侮辱?

甘宁持双戟,黄忠提刀,一同朝那人走去。

那人见状冷笑:“怎么,言辞不敬就要动武吗?”

敖烈瞥见甘宁和黄忠持械而来,忙喝止:“止步!再进一步,按军法处置!”

敖烈一声断喝,甘宁与黄忠被迫停下,两人的目光如利箭,射向那文士,若是目光能伤人,此刻文士早已身负重伤。

回首,敖烈对文士深深一揖,歉意道:“在下约束不周,让先生受惊了。”

文士仰天长笑,笑声过后,目光变得温和,傲气尽褪,从狂放的墨客变为温文尔雅的儒生。

敖烈与甘宁、黄忠面露惊奇,心中疑惑不已。

文士对敖烈行礼,言道:“颖川徐庶,见过敖将军。适才冒犯,乃是试探将军,还望见谅。”

“你是徐庶,徐元直?”敖烈惊喜交加。

徐庶再施一礼,答道:“正是。孔明日前求援,某不堪其扰,特来助将军一臂之力。”

敖烈笑曰:“如此说来,元直原本无意前来?方才之举,乃试探之意乎?”

徐庶笑道:“亦是亦非。试探之外,某亦想见识孔明口中的英雄是否名副其实。”

敖烈脑海闪现诸葛亮的影子,笑问:“孔明近来可安好?”

见敖烈首先关心的不是招揽,而是诸葛亮的生活,徐庶深知其重情重义,对敖烈的敬佩更深一层。

“他很好。此次来,他还托某转告将军,望将军在他不在的日子里稳握帅印,静待他的归来。”

敖烈轻点头:“嗯,某谨记。多谢先生告知。”与诸葛亮谈笑风生的画面再次浮现在敖烈心间。

沉思片刻,敖烈猛然回神,歉然道:“适才失态,怠慢了先生。”

徐庶不以为意,笑道:“身为君主,对幕僚一时走神,无伤大雅。”

敖烈目光炯炯,欣喜道:“元直之意是……”

徐庶敛容,恭敬施礼:“徐庶参见主公。”

黄忠与甘宁交换眼神,忍不住微笑,未料到刚才的对手转眼成了同僚。

敖烈握住徐庶的手,诚挚道:“元直来得太及时,眼下有一事需你出谋划策。”便将黄忠欲回长沙之事娓娓道来。

徐庶沉思片刻,提议:“此事易解,长沙太守韩玄贪财好色,主公只需以粮草金银疏通即可。然汉升将军为长沙悍将,韩玄或会狮子大开口。”

敖烈激动道:“元直真是及时雨,初来便立大功!若能留住汉升,别说财物,便是以宛城相换,也值!”

此言令众人动容,为一位武将,愿舍一城,非一般人能及!

当下,众人掉转马头,于襄阳城外拦住欲回长沙的韩玄。敖烈表明来意,韩玄狡猾索要百万金,经徐庶议价,最后以六十万成交。双方达成协议,黄忠归附敖烈,敖烈回宛城后遣人送金六十万。彼此皆满意。

黄忠事解决后,众人快马加鞭返回宛城。甫入太守府,赵云带来震撼消息!

“师兄,幽州叛乱,张举张纯兄弟自封天子、大将军,聚兵三十万于渔阳作乱。”

敖烈震惊,急问:“家父安好?战况如何?”

赵云递上荀彧书信,道:“荀先生信中已详述,州牧大人与二张交战,胜负参半。幽州大乱,公孙稠、刘政、杨重被杀;朝廷援军全军覆没,孟益将军阵亡;公孙瓒被困,形势危急;更可恨,乌桓峭王背信弃义,出兵五万助二张。”

听完赵云讲述,看过荀彧书信,敖烈心凉半截,照此态势,幽州恐难保,那是他的根基!

正当敖烈茫然无措,一御林军步履蹒跚跑进大堂,手持天子诏书。见敖烈,喘息道:“骠骑将军,天子诏书在此,命将军火速领兵平叛。”言毕,昏倒在地。

黄忠上前检查,摇头叹气:“此人马不停蹄,劳累过度,怕是无救。”

敖烈握拳击案,怒斥:“张举张纯、乌桓峭王,找死!抬下此人厚葬,即刻点兵,集结人马!”

三刻钟后,三万士兵聚于点将台前,等待敖烈发令。

“兄弟们,多余话不必多言,尔等皆是本侯麾下精兵,如今张举张纯作乱渔阳,峭王背信弃义,侵我边疆。内外交困之际,本侯只问一句,何去何从?”

三万将士齐吼:“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敖烈紧握右拳,空中一击,朗声道:“不错!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磨砺兵戈,明日出征,定斩二张与峭王者首级!”

次日清晨,敖烈大军迎着朝阳启程。马超庞德率五千铁骑为先锋;黄忠带五千步兵押粮草;甘宁苏飞领八百麒麟营与两千水军水路直指辽东;敖烈率两万大军为主力,赵云领五百血杀营亲卫随行,李严、马岱、邓芝等将领与鲁肃为首的文官谋士一同驻守中军。

幸得敖烈事先调夏侯兰自右北平带回光武秘宝,否则此刻定会措手不及,那些精良装备与财宝,正是培养精锐士兵之必需。

至于宛城府库财物,敖烈仅带足两月粮饷,余下留给下任南阳太守。离别时,敖烈未忘派人送金六十万予韩玄,当然,金源自万通商会,私吞公款,敖烈不屑为之。

然而,挂念幽州战局,敖烈忽略一事。历史中,下任南阳太守乃自负的袁术,若知袁术将至,敖烈断不会留下如此多财粮……

幽州右北平之地,城垣之下,白骨堆积如山。显见,张举与乌桓峭王视敖烈为心腹大患,欲趁其外出之际,一举铲除其根基。故而,他们对右北平发动了猛烈攻势。领军攻城者,乃乌桓峭王麾下猛将,未曾败绩的蹋顿。蹋顿率两万乌桓勇士与五万叛军已围城十日。

这十日内,蹋顿发起无数次冲锋,皆被右北平文臣武将合力抵挡,但他并不急躁,每日耐心地消磨城内兵力与武器储备。

荀彧立于城墙之上,望着暂时撤退的叛军,脸上满是疲倦之色。

“十日了,叛军持续攻打已有十日,城中物资兵器消耗殆尽,主公又未归,如此下去非长久之计。”徐晃忧虑道,向荀彧请教。

荀彧收回目光,微微颔首,接着叹道:“主公若在,乌桓峭王必不敢如此放肆,公明,你召集各位将领和幕僚,我们简单商议一番。”

徐晃应声,转身而去。

不久,右北平的文臣武将齐聚荀彧所在城墙。荀彧逐一审视众人,武将一方,张辽、徐晃、太史慈、夏侯兰等十余人,战袍已被血染透,既是己身,更多是敌人的;文臣一侧,田畴为首七八官员亦显疲惫,可知他们为筹备城墙守军物资器械,耗尽心血。

荀彧轻咳一声,开口道:“各位,主公离城时将右北平交由彧治理,如今强敌当前,主公未归,彧先问各位,心中有何打算?”言罢,荀彧仔细观察众人神色。

张辽,最早追随敖烈,忠诚无人能及。闻言,悄然抚上剑柄,只要有人动摇军心,他便会挥剑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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