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潋儿心善。”
裴衿没有正面回答裴潋的问题,“我看兰姨娘脾气秉性,恐怕在选择与人行事时,已经料到这一步了。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真的活不了。”裴潋确认的问道。
裴衿点了点头,接着安慰裴潋道,“潋儿,你要是害怕,我陪你去清风阁上几炷香。”
现在也只有裴潋心疼腹中还怀有孩子的女子。
裴潋全程看完兰姨娘被虐待流下的血迹,心里还有阴影,“她腹中还有一条人命,一尸两命,为什么还敢动手,他们不知道自己在作恶吗。”
“额……”
裴衿不知该如何跟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裴潋解释,那些人之所以敢对一个怀孕的弱女子大打出手,不是出于善恶。
而是意识不到自己行为是在作恶,主人的命令之于仆从,就犹如杀人之于刽子手,是本质工作了。
仆从伤人也是由于主人一旁观看,作恶的目的,是得到主人的奖赏,自己那些善恶心思,早在奖励中磨灭了。
裴衿不说此言,转而说裴潋了解的观念,“善恶难分,也许在他们看来,与人偷情生下的孩子是恶行,他们出手是伸张正义。”
裴潋认同了裴衿的观点,“私生的孩子,的确难以承受流言蜚语。”
裴潋又问道,“祖父为什么会那么心狠,连自己儿子,自己的枕边人都下得去手。送到庄子上,下一步就是剔除族谱。”
裴潋跟裴袵,裴濬不一样,内心敏感多思,胆小怯懦。
裴衿扶着双腿吓到发软的裴潋说道,“也不一定,我就是在庄子上长大的,族谱里面现在还有我的名字,还高你一辈。”
“那叔叔为什么要被送去庄子上。”
裴潋一直对于这个漂亮有才学的叔叔有好感。听过裴府中关于裴衿的流言,一直不以为意。但秉着不揭人伤疤的原则,一直没有问过。
裴衬一直说这位叔叔是野种,不是裴府的人,处处针对。在学堂上公开讥讽嘲笑,五叔叔不恼怒,也不生气,整日照常读书,写文章。
显得六叔叔,是个没事找事的小人一样。
有时候六叔叔会把墨汁“一不小心”泼到五叔叔做好的文章上。五叔叔就找他借笔墨,重新誊写一遍。
他们就是在那时候熟识的。
交流过后才知道,五叔叔原来是一个有趣又多才的人。他从来没有见过会把晦涩难懂文章,讲的幽默风趣,中间还能夹杂民俗奇闻的人。
虽然很多人说五叔叔是在想尽办法巴结他。可是他不喜欢与人交流,行为迟缓,平日里学着父亲板着一张脸,又碍于他长房的身份,无人敢上前靠近。
只有这个叔叔来靠近他一二,学堂的生活才没有那么无聊。
说五叔叔不是裴家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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