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周延平心如波浪翻滚,所有的语言都涌在了嗓子眼,却没办法吐得出一个字来。
他忽然起身,打开车库的边门,从车里取出一只公文包,又从包里取出一张存折,他将存折打开,拿到顾淑芬的面前,用手指着数字对顾淑芬说:
淑芬,这是我给你存的钱,是六十万元整,足够你一个人一辈子花的了,拿着吧,说着便塞进顾淑芬的手中。
顾淑芬看着手里的存折,非常激动;心想这么多钱啊!我这辈子花得完嘛?
她忽然想起了那些风言风语,不免在心里气那些要说话的人;谁说我男人对我不好,瞧不起我,她们的男人给过她们这么多钱吗?他们其实还不都是嫉妒我!
想到这里,她开心的对周延平说:延平,我要这么钱干嘛,还是放在你那里吧!你上次给我的那三万元我还原封不动的放在箱子底下呢!这些钱,你放着,等彬儿上大学,娶媳妇的时候拿出来用;
听到这里,周延平心里简直不是个滋味;很不忍心开口再将下面的话说下去。可是既然开口了,而且他又抛了话给丽雅了,已经是骑虎难下了,索性狠心狠到底吧!
他接着说:淑芬,这钱是给你的,这么多年来你也够辛苦的,彬儿你不要操心,他的所有要花的钱,我早已给他准备好了,不用你再操心了。
顾淑芬一听,惊呆了,居然冒出一句傻话,延平,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啊?你可不能做坏事啊?她知道男人在外面挣钱多,可做梦也想不到男人挣钱是那么多。
她忽然想到那天在宁城周延平说,挣的钱是她养猪的几千倍,甚至几万倍。到如今这个账她还没能算得过来。
听了顾淑芬说的这些话,周延平真是哭笑不得;但他还是安慰淑芬到:淑芬,你放心,我的钱每一分都来自正路,你只管花就行了。
听丈夫周延平都这么说了,顾淑芬也放心了。“
淑芬,我有一件事必须和你解决,希望你能正视这个问题并同意解决。
顾淑芬见周延平一本正经的神情,问:什么事啊!你尽管说吧。
我们离婚吧!我这次回来就是和你谈这件事的,周延平将嗓门压得很低、很低,低得如蚊子叫,低得让人无法听得清。
可是,周延平的嗓门虽然压得很低,“离婚“这两个字,顾淑芬还是听得清清楚楚,她犹如五雷轰顶,她呆若木鸡;
随即又痛苦的大哭起来,边哭边说:延平,这些钱我不要了,我只要你,因为你和我离婚了,我们家就没有顶梁柱了,没有主心骨了,彬儿就没有爸爸了。
周延平说:彬儿你放心,他的一切费用都由我来,他是我的儿子,这是无法改变的血缘关系。
周延平又说:淑芬,你每天都在家里的猪窝,只知道养猪,你不知道外面的变化,这世道变了,你的男人也变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你的那个丈夫了,他已经无法适应再和你一起生存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放我一个马头吧!
结婚这么多年来,周延平又什么时候求过自己;顾淑芬虽然大门不迈,二门不进,但话还是能听得懂的,
她知道,周延平要离婚已经是铁了心了,这只是早晚的事情,自己微弱的力量又如何撼得动这棵大树,又如何能改变这个事实;
算了吧,认命吧!她抬起头,用泪汪汪的眼睛望着周延平说道:我去睡了,让我再想想吧!
周延平也没有再说下去,由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周延平也去躺下了,他睡在彬儿的床上;半夜隐隐约约听到顾淑芬的哭泣声,他没有去安抚,他知道他现在的安抚都是多余的,纯粹都是虚情假意。
第二天早晨,周延平还处在朦朦胧胧睡意中的时候,顾淑芬来了,
顾淑芬将周延平叫醒,依然温和的对周延平说:延平,起来吧,早饭我已做好了,吃好早饭我就和你去办离婚手续,我知道不能耽误你,公司还有好多的事等你去做呢!
此时此刻的周延平,眼泪不由自主的滚落了下来。他不知道这滚落的眼泪是对顾淑芬的不舍还是对顾淑芬的怜悯。
好了,我已经想通了,打我们结婚起我就觉得我配不上你,你能和我生活到现在也算对得起我了,现在我也不想再拖累你了。
周延平哽咽着,淑芬,你可不要这么说,其实是我愧对你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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