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昭跟着帝江,在溪流边遇见探路回程的徒弟,他行动自如,已经扫光前几日面上的阴霾,恢复成原来眉目舒朗的清俊少年了。

见到师父,他迫不及待把自己的探路成果告诉她,“师父,我在溪水尽头发现了洛妄草。”

洛妄草极阴,川冕宝石极阳,它们总是相伴而生。

没多一会,他们行至溪水尽头的草甸,周围是大片开阔的光景,一簇簇紫色的洛妄草在风中摇摆。

月昭与瑾珵道出疑惑,“记载上,川冕宝石总是在山顶出现,为何会在地势低处,有了与它相生相伴的洛妄草呢?”

瑾珵正疑心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的时候,耳边传来“咚!”“咚!”“咚!”的声响,由远及近。

“无两兽!”月昭对这声响很是熟悉,无两兽现身,不像别的凶兽悄无声息步步试探,他想要出击时总是大摇大摆,震天动地。

黑棕色的身影在平坦的草甸上越来越清晰,月昭飞至半空,拿出鼓槌凌空一敲,半透明的圆鼓从无到有,倏忽变大,掉在地上,比无两兽还大了不少,一下挡了路。

还没等无两兽越过鼓面,天上落下一鼓槌的残影,重重敲击鼓面,离鼓很近的无两兽被巨大的声音波动震了个翻倒在地,打着滚失了方向感,晕头转向,呲牙咧嘴。

月昭稳稳地落下来站在鼓上,朝着低声怒吼的无两兽问话,“你屡次来犯我们,到底想要什么?不是随便吃点就能增寿吗?非要吃人不可!”可它没开灵智,更不会回话,月昭喊出来只是气愤。

其实这头无两兽发狂的原因瑾珵早已经知道了,他没说出来,是顾念着师父。

上一次瑾珵弹月箜篌对付它,不只是给它催了眠,还与它的灵魂沟通,得知了它的过往。

它的记忆里有师父的气息,还有它伴侣的画面,雄无两兽被震开头颅,死状凄惨。

这头雌兽铭记着天音铃铛残留的气息,是来寻仇的。

“师父。”瑾珵仰头唤她,“徒儿想练习攻击术。”

月昭回头一点,示意他上来,让开中间位置,任由他施展。

月昭本来碍着徒弟有伤在身,想自己动手。听了他自告奋勇,心中感叹,经此秘境磨炼,徒弟终于开窍了。

可还没感叹完,瑾珵的月箜篌已经引下一道白色闪电,将吼叫翻滚的无两兽击晕就不再动作。

“今日不除它,回去的路,它少不了还要跟来。”这妖兽的势头分明就是要搏个你死我活,何况前面已经杀了一堆,还差这一个吗。

“师父,它的血不好闻,我们走吧。”瑾珵亮晶晶的眸子一闪一闪。

她收了鼓槌,戳戳瑾珵的心口,“心软也要分时候。”

没在这事上浪费时间,他们沿着一簇簇紫色的洛妄草走向草甸中心更深处。

忽然大地震颤,师徒两人险些被晃倒,月昭眼看着眼前远处的景象一点一点向下掠过,自己所站的地方则不断隆起上升,原本平坦的草原裂开一道道口子。

“师父,抓紧。”瑾珵第一时间握了她的手,同时观察四周晃动变换的景象。

帝江察觉到危险,飞过来在空中鸣叫,轰隆轰隆的大地之声立刻将它的声音湮没。

他们所站的位置还在上升,月昭看着破碎的溪流纳闷,大地就像生了灵智一般,本来趴着,忽然要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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