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到了福春堂的门前。观音姐听到门外吵吵叭嚯的,想出来看热闹。一见这个情景,急忙奔过去,喊着:

“于四儿,干啥你?”又对那人媚笑,“崔先生,啥工夫来的?”

哦,那人姓崔。

“刚到。”崔先生对观音姐笑呵呵的,又指指脚下于四儿,“观音姐,这位……”

观音姐打圆场:“他,也算是街面的兄弟,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姓崔的掏出两块银元,递给于四儿:“小兄弟,两块大洋够不?”

观音姐:“崔先生,你别理(读Lei)他!”她踹于四儿一脚,“还不快起来,崔先生可是我的老主顾!”

于四儿爬起来,嘻皮笑脸地:“嘿嘿,我跟先生逗着玩儿呢……”

崔先生把两块银元塞给于四儿:“兄弟,拿着!”

于四儿接下银元,嘻嘻笑:“谢了啊!”

观音姐:“崔先生,你可有日子没来了!”

崔先生:“可不,有一年了吧?”

观音姐:“上哪儿发财去了?”

崔先生:“到北边捣动点皮草和药材?”

观音姐:“准又划拉不少。”

崔先生:“哪呀,也就凑合个将供嘴儿。”

“德性吧!我又不打你的杠子!”观音姐媚眼一抛,“走吧,上我福春堂乐呵乐呵去。”

崔先生:“哎,这北市场可不消停呵,天雷都进来了。这胡子真红眼啦!”

观音姐:“你怕啥,你找我的姑娘玩儿,他还能来抢你呀?”

“那好吧,”崔先哈哈一笑,“我就在这北市场玩儿玩儿了。”

观音姐:“崔先生,俺那小玉姑娘总叨咕你。”

崔先生:“今天有笔生意要做,改日吧。”

观音姐:“好,改日。抽(读Cua)空儿来呀!”

“好。”说着,崔先生走开了。

观音姐冲崔先生喊:“你可一准儿来呀!”

观音姐一直看着崔先生走去。

于四儿凑近观音姐:“哎,观音姐,我看,不是小玉想他,是你想他吧?”

观音姐给于四儿一胳膊肘:“一半拉去!”

于四儿:“他是谁呀?”

观音姐翻了于四儿一眼:“你爹!”

于四儿笑嘻嘻:“我爹挺有样啊!”

观音姐:“美的你!人家是通辽来的大买卖人!姓崔,叫崔雨田。”

鸿增祥金店门前,崔雨田走过来,他抬头看看匾额——黑漆金字隶书:鸿增祥金店。

沈德魁迎出门来,向崔雨田一揖,崔雨田回一抱挙。

沈德魁:“先生,谢赏光。”

崔雨田:“听说,贵店曾遭胡子天雷抢掠?”

沈德魁不在乎地:“小事一桩。吴督军下话了,全东北各分号又集来大批金银珠宝,照常开张——货比过去的还多,还全,还好!”

崔雨田:“是啊,这才叫吃亏是福呢!”

沈德魁:“对!小小的胡子,还能搅了咱的买卖!”

沈德魁引崔雨田走进鸿增祥金店。

沈魁魁陪着崔雨田沿着柜台看——玻璃柜里各种金银珠宝熠熠闪光。

沈德魁:“先生,不挑两件?”

崔雨田看了看:“这对儿金手镯不错。包上吧。”

崔雨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沈德魁也陪着坐下。伙计送来茶水。崔雨田不经意地看看四周。

崔雨田:“都说鸿增祥是大买卖家,果然名不虚传。”

沈德魁:“哪里,哪里,都是靠朋友捧场。”

崔雨田仔细看看沈德魁,笑眯眯地点头:“我会常来的。”

一小伙计将包好的手镯送给崔雨田,崔雨田未接。

崔雨田:“麻烦你把这手镯送给福春堂的小玉姑娘,就说是通辽的崔先生送给她的。”

“哎。”小伙计应声去了。

沈德魁笑,笑得挺邪性:“崔先生,出手不凡呐!”

崔雨田:“人家对我有情有义,咱也不能太小气了,是吧?”

沈德魁:“好!‘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崔雨田掏出一张银票,放在茶桌上:“这是一百块的银票,您收好。”

方金石、肖勇和几个警察正在巡警房处理公务。一个警察跑进来:“赵所长来了!”

方金石、肖勇和几个警察忙挻身站立。

所长赵相德气势凌人地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警察。赵相德怒视每个人,很久不作声。众警察紧张地屏息而立,不明白他要干啥。他猛地一拍桌子,吼道:

“你们是白吃高粱米干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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