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为何他先前不求娶温芮芊,倒是一个值得思考一番的问题了。
许是最初他的情意少到连自个儿也未能知晓,所以才眼睁睁地看着温家和侯府商定好了亲事。之后因着退亲而坏了名声的温芮芊,他便是有情意,却也不愿让自个儿遭受非议。再到如今皇上为他赐婚温芮菱,如此一来便是彻底断了他和温芮芊的可能,所以他才冒着被皇上降罪的风险,也要恳请皇上收回旨意。
若是皇上为他赐婚的是别家的姑娘也就罢了,温芮菱到底是温芮芊一母同胞的姐妹,想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唯一的希望便在皇上身上了。
饶是如此,他都不愿讲出实话来,而是将无辜的晏姝宁扯入局中,如今遭受非议的仅仅只剩下晏姝宁一个,而闵王反倒是落了一个深情的好名声。
就是不知如今还对着晏姝宁深情的闵王,若是得偿所愿后,又怎能去迎娶他正儿八经的心上人入府?
哦!其实倒也没有那么难,皇贵妃将晏姝宁接入宫中不是说了许给晏姝宁的是闵王侧妃之位吗?想来外人也只道这是闵王据理力争的结果,哪会想到安在晏姝宁头上的这个“闵王心悦之人”的头衔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呢?
“我记得温家大姑娘如今应该还是留在宫中的?”晏姝念转头询问道。
永乐公主嫌弃地撇了撇嘴巴,“所以晏姑娘可真是被他利用得彻底,如今他往宫中跑得勤一些,不是在外人眼中也算是有了正当的理由?”
轻抿了一口茶后,永乐一手托住茶盅,一手拿着杯盖轻轻拂着浮于茶水的表面,饶有兴致地夸赞道:“不过说起来晏姑娘倒是挺聪慧的,若非是她在乡野间长大,家世也差了点儿,我那三皇兄指定入不了她的眼。”
晏姝念静静地听着,并未回应永乐公主的这声夸赞。
“我常年在宫中走动都未发现的事儿,晏姑娘入宫才短短几日,又要忍受着皇贵妃明面说是教导宫规,实则是在琢磨着人,却还能观察到这鲜为人知的真相,可不就是聪慧吗?”永乐缓缓将茶盅放下,由衷地说道。
晏姝念点了点头,接话道:“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家,在后宫那样的地方,若是不学着聪慧、机敏一点儿,又能有谁救得了她呢?她和公主所处的位置不同,公主大可不必同她比较。而且她因着想要能有出宫的那一日,这些事儿定是要早些看清楚的。”
永乐思忖了一番,“表嫂这般说倒也不错,晏姑娘能得以出宫的。”
“那就借公主吉言!”晏姝念端着茶盅朝着永乐示意道,“希望那一日不会太久远。”
宫中那吃人的地方,晏姝念可真怕堂姐在里头待久了,就算得以出宫,也指不定会是怎样的情形了。
永乐随口说道:“还过几日便是大皇兄嫡长女的满月宴了,到时表嫂定是也能入宫,指不定你能有机会瞧见晏姑娘呢!”
她口中的大皇兄便是太子殿下,太子的嫡长女满月,定是要好好操办的。
如同侯府这般的勋贵世家,亦是在受邀之列,到时晏姝念作为侯府的世子夫人出席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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