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牛勇看着,她也只是去医馆走了个过场,接待她的是个面色苍白身形消瘦的青年人。

听说她是脚指头受了伤,看也没看直接从落灰的架子上拿了个小瓷瓶给她,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十文。”

“三十文?!”

祝清还没说什么,牛勇就先炸了毛。

牛勇本就满脸横肉,凶起来更是威慑十足。

谁料那年轻人面无表情丝毫不为所动。

就那么站着。

牛勇面露尴尬,挠挠头,“三十就三十。”

说着就要掏钱。

祝清见他要替自己付钱,连忙就要拦,根本拦不住。

牛勇直接瞪了眼祝清,“你别管。”

接着从小弟兜里,挨个搜罗,凑了三十文出来。

‘啪’的一下,拍在柜台上。

祝清一个激灵。

那人收了三十文,才慢悠悠的把瓷瓶放进一个小木盒,递过去。

真是亏大发了呀,祝清心里痛心疾首。

牛勇把瓷瓶塞给祝清,祝清诚惶诚恐不敢收。

“你且收下,欠的钱是欠东家的,这便当做是我孝敬大哥小妹的,莫要客气。”

......孝敬?

......小妹是吧,这牛勇怎么就被桑原给收服了,也太奇怪了吧。

拗不过牛勇,祝清只好收下药。

祝清也借机打量着这家医馆。

装潢来看年头已经很久了,这后来人也没怎么保养,房梁墙柱都被腐蚀的漏出原木的纹理。

中药柜倒是齐全,大约看起来有上百味,但明显只有几味是常用的,蹭的油光锃亮,旁的都灰扑扑的。

那青年人没什么精神,依靠在柜台,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医术。

似乎是感受到了祝清的注视,抬起眼皮来。

眼中意味很明显:还有事?

这种态度,生意能兴隆就奇了大怪了。

若是旁人可能就被他这种赶客的态度气跑了,祝清看的门儿清,想想背篓里的东西,走过去。

“咱家收草药吗?”

闻听此话,那青年人才算正眼瞧了祝清,“什么草药?”

祝清将背篓递过去。

青年人原是淡淡的,一见祝清背篓里的药草,眼底划过一丝精光。

但很快遮掩了过去,依旧衣服不咸不淡的语气,“这不是我能做主的,且待我给老师看一眼吧。”

说着就要把背篓整个拎走。

祝清哪能让他如愿,这药离了眼睛,若他们动什么手脚可就说不清了。

祝清连忙按住。

牛勇一见不对劲,也站到祝清身边,“让你老师出来。”

祝清讪笑,“倒也不必,你可以捡几样拿进去,但是想全部都拿走,不行。”

俩人僵持着。

还是那青年人败下阵来,在背篓里挑挑拣拣的选了几种拿去了内里。

这青年人倒是有些眼力,祝清心中暗道。

他选的尽是极难处理保存的,像是柴胡、甘草一类,只有某一部位可用药,便需要精心剔除其余,留下有药用价值的部位,再进一步处理、晾晒。

必要的还需更进一步的炮制才行。

这人大抵就是大娘所说,何郎中的学徒了。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青年人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个鹤发老头。

身姿挺直,精神抖擞,除了脸庞皱纹、皮肤彰显着年龄,其余的竟丝毫不显老态。

见着供药的竟是个小姑娘,老何头眉头一皱,丝毫不掩饰嫌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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