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河冷笑,说了半天,这人是来行贿的啊,关键还是个吃里爬外的主,她更看不起眼前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女人,她稍一用力,梁珍妮就被推了出去。
“不可能,只要地还是零件厂的,谁都别想打这儿的主意!”
梁珍妮转身扑回来,内外两扇门都已经紧紧闭住,她在门前呆立好久才气鼓鼓离开,没想到自己和各类拆改业主打交道七八年,这次居然连开价的口都没张就被人撵出门,石河这块石头,难道不该先听听数额再决定吗?
梁珍妮坐回车里,细细回忆刚才的一番拉扯,石河的拒绝太斩钉截铁了,正常情况下如果原业主真反对开发,或者嫌补偿款少,就更该在这时候拉同盟进来给开发商加赔付砝码,而自己还表明了有疏通长海内部脉络的本事,免去她多少麻烦,可她上来就拒绝合作,这不是跟钱过不去吗?
碰了硬钉子,梁珍妮很沮丧,石河跟个铜墙铁壁一样,都不让她把话说完,她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丝闪念,难道石河已经跟别人的合作了,不然她怎么能这么决绝?这个想法让梁珍妮心下惊悚,无论是谁,只要有第三方介入,小院就有暴露的危险。
不能放手!梁珍妮改变策略,准备二探石河。
第二天,当石河再次看到家门口那张昨天才见过的精致脸庞时,顿时转身朝身后的巷子里躲,没想到被梁珍妮看到了,她声线愉快地冲石河喊:“石厂长,您可回来了,我等您好半天了呢。”
梁珍妮的声音里带着股娇嗔,伸手不打笑脸人,石河不好再跑,但她挺生气,小声质问梁珍妮:“你到底要做什么?”
“租地啊。”梁珍妮眨巴着她好看的眼睛,摆出一副看不懂对方恶劣态度的纯真模样,但她还是退了一步,“我回去想了想,如果您觉着我要的区域太大让您不好做,那这样,我只租一小块,库房就算了,看库的院子总行吧?纯住宅属性,手续更方便。”
一瞬间,石河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她意识到昨晚这个女人说是要一库一院,其实只是谈判的手段而已,她真正想要的只是住宅的院子。她细细打量梁珍妮,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非得要危桥之上的院落呢?难道她知道什么?
石河有些慌神,此时此刻她比之前二十五年都心慌,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会横空跳出一个目的不纯的女人,人世间的事时间一长偶尔也会出现巧合,但她不敢相信这样的巧合发生在自己身上。
短短一瞬,石河脑海里已经划过了二十五年间的所有回忆,但她失败了,她实在找不到事情败露的痕迹,除了赵曦总会在夜里陪她在危桥边静坐外,她进入那间年久失修宅院时从没被其他人发现过。
“你为什么非要这笔钱不可?而且这个时候来租地,细究起来不合规,人家可以不给你赔。”
“别人不行,我行。”梁珍妮很是自信。
“凭什么?就凭你是长海的领导?但你这身份人家要拿你一道更是一拿一个准儿吧?你们那个圈子唯利是图,你藏谁背后也能把你翻出来。”石河问,不管是巧合还是另有所图,她都要一个听得懂的理由,“说实话。”
梁珍妮讪笑一下,回答得倒是嘎嘣脆:“他们恶心我,那我也得恶心回去,柿子软可核硬起来也能硌牙。”
在梁珍妮和石河对峙的时候,陆海对于梁珍妮缺席项目会很有意见,接连两天,他准备好了整套资料和言辞犀利的语言要给梁珍妮一个下马威,谁知人家次次都不来!重拳打进棉花里,陆海憋得难受。
“妈的!她这次回来就是故意恶心老子来了!”
散会后陆海在办公室里愤愤骂着,秘书和陈钊一道进来了。
秘书对陆海汇报道:“两个村子差不多了,只剩西北仪器零件厂还没有商量出结果,镇上也正在维稳,工厂里有一百多名工人,加上职工家属,真闹起来容易出事。”
“反了天了!”屋漏偏逢连夜雨,陆海内外交困,抡起桌牌砸到墙上。
陈钊见状,让秘书先出去,然后坐下,静静看着陆海。
“你来干什么?听说狐狸精回来第一天你俩就钻一辆车里嘀嘀咕咕了,怎么,宫斗戏看多了?你以为妃子回宫就能逆袭?”
陈钊煞是无语,说:“大少爷,别想太多了,你们陆家的私生活我没工夫管,我只是有事要提醒你。”
陆海向来看不起陈钊,轻蔑地哼了哼:“你能提醒我什么?”
“只要拿下厂长石河其他就都不是问题了,石河在厂里有威望,又是市里的典型表彰对象,她愿意开口子就是商业问题,她不开口子就是民生问题,我劝您还是把火力从梁总身上挪一挪,正主在厂子里呢。”
陆海来了兴趣:“石河这个人听说挺硬的,但是你说得有道理,跟她比梁珍妮算个屁!”
陈钊递给陆海一个电话号码:“这是镇长儿子的联系方式,他和石河儿子是中学同学,也是咱们集团的工程供应商,在双石镇有点名头,可以找他打听打听石河的口子在哪儿。”
陆海记了电话,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促狭,阴阳怪气地问:“你不会看上那个姓梁的了吧?我怎么觉着你在给她解围呢?你要接老头子的盘?你还真是,老头子的你啥都想要。”
陈钊沉下脸来,收起手机,径直走出陆海办公室。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