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芳全身痛的要命,她看着不远处越燃越小的火焰,和仍旧在房顶盘旋的七彩鹦鹉,内心的痛苦比身体的痛苦还要更加让她难受。
“项博文,你死的好惨!
相信我,如果这次我能活下去,我一定替你报仇。”
地面上赌坊那些人还在不断向她投掷石头,有几个甚至尝试沿着几近垂直的墙面向上攀爬,想要抓住她。
突然,她脚下一紧,原来是一根长鞭缠绕住了脚踝,长鞭的那头是一直以来她最信任的大叔。
“大叔,你真的想要我死吗!”
廷芳眼泪扑簌簌地往下直淌,大叔还没开口,一旁的同伴先他一步给出了回答。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头银熊人靠我们的窗户最近,我们逮到她,肯定是大功一件。
不知道欧阳老板会赏赐我们什么,金银珠宝还是美女呢,哈哈哈……”
陆陆续续已经有些人快要接近她了,那些人速度很快,他们在担心被大叔抢了功劳。
这些人呼喝着,叫骂着,和平日里廷芳见到的谦逊有礼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里不愧是赌坊,专干些见不得阳光的事。这些人平日里都戴着精致的面具做人,一旦遇到利益,就变成了嗜血的野兽。
“你们不要逼我!”
廷芳嘴角流淌出血的速度似乎更快了,那些人见到她这样,认定了她已经没有反抗能力,兴奋地拿着刀枪剑戟,朝她猛砍。
“我叫你们不要逼我!”
这一声吼响彻天地,俨然一只森林之王在狂暴呐喊。
而她也不再有任何保留,面对着一个个凶狠地扑向她的坏人,她发疯似的用如利刃般的指甲划在那些人的身上,脸上,一寸多长的牙齿撕咬啃噬着一个个凑近的脖颈。
所有人惊呆了。
他们终于回忆起了多年前与银熊族对战时的情景。
当时银熊族杀人如麻,喝人血吃人肉,整个国家生灵涂炭,人口少了近一半。
他们这才意识到,廷芳也并不是他们印象里的娇俏小姑娘,惹急了她,她也终究是恐怖的银熊人。
廷芳杀红了眼,脚下的皮鞭阻碍了她的动作,她回头狠狠盯住大叔,通红嗜血的眼睛,吓得大叔一哆嗦,扔掉了皮鞭,发疯一样地逃命去了。
随着几个血人坠落,地面上起哄观战的人被吓的四下逃窜。
廷芳从十多丈的高度一跃而下,一路紧追不舍,她恨这些混蛋,她要这些混蛋付出代价!
她不知道的是,刚才她那声吼叫,让一个母亲激动得满脸是泪。
在离此地不过十多里地的一个高大的美妇人,失了魂般喃喃自语。
“三妹带着宝贝芳儿失踪了好几个月,我找了好多地方,一点消息都没有,娘亲好想你们呀!”
就在她决定再继续换个城市寻找时,一声女儿的呼喊,闯入她的心尖。
亲手养大的女儿的声音,她绝对不会认错。
虽然并没能听清女儿在喊叫什么,但是母女之间的心有灵犀,让她能感觉到女儿遇到危险了!
廷芳一路追赶,人已经倒下大半,而余下的那些人,停在一条通道前,不敢踏进。
他们在害怕,甚至于生命的威胁都比不过通道内的事物恐怖。
有人开始求饶。
“廷芳姑娘,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看在以前的交情上,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也是被逼无奈呀,其实刚才我并不想扔东西打你的,只是欧阳老板看着我,我要是不动,他肯定会弄死我的!”
“我给你磕头,下跪,只要不让我死,你怎么对我都可以!”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地,生怕廷芳听不清。
可是现在的廷芳,经脉错乱,血气翻涌,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瞪着通红的双眼,玉面獠牙,用足足有两个男子的身高逼近这群人,看样子是不打死他们绝不罢休。
“嗐,也是我们自作自受,都进去吧!”
也不知道是谁带头,那群人无可奈何地走进通道,个个面如死灰。
“啊啊啊啊……”
“怪物呀……”
“我的腿!好痛呀……”
通道里迷雾重重,根本就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廷芳脑子迷迷糊糊地,她执着地想要追进去,一只手猛地拉住了她。
“别进去,里面是阴魂,失败的阴魂。”
这个声音有些耳熟,廷芳迷迷瞪瞪地转过身,看见面前站着的竟然是项博文。
她嘴角撇了撇,挤出一个颇为艰难的微笑。
“项博文!我这是在地狱吗?竟然遇见你了。
唉,我还没有替你报成仇,你现在还不要来找我。”
项博文觉得有些好笑,他跳起来用力捏了一下廷芳的脸蛋,廷芳痛得直呲牙,隔了好几秒,才意识到面前的项博文是活人。
“项博文!你没死!我亲眼看见你都烧抽抽了,火苗都要熄了,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项博文哭笑不得地叹了口气道: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烧没了,你也说了,火苗熄了!熄了!你知道熄了的意思吧。
话说回来,没想到我们不过是一面之缘,你竟然会想替我报仇!
对这一点,我还是很感动的,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想我死的人,比想我活着的人,要多的多。”
廷芳连连摇头:
“那些想你死的,都是坏人,你只不过以前遇到的坏人比较多。
就像我在这个赌坊里遇到的所有人就都是坏人。
对于这一点,刚才我还挺难过的,我觉得他们这么对我,一定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不好。
可现在我想明白了,不是我不好,而是他们本来就是坏人。
所以,你也不要因为有人不喜欢你而难过哟。”
廷芳强壮如山的身体下,仍然包裹着稚子般善良的心,项博文突然觉得银熊族的那些关于他们残忍嗜血的传说,是不是并非真实,或者不全是真实的呢?
突然通道里的瘴气向外极速扩散,项博文立即警觉起来,他怀疑里面的阴魂出了问题。
“我们走,我找了一个免费向导,有它在,保证我们可以顺利出去。”
廷芳经脉错乱,刚才她浑浑噩噩地胡乱发力,现在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不能再催动真气,便老老实实地跟在项博文身后。
前方是一个路口,她刚想问项博文向导在哪里,就见到项博文从身后掏出一只光秃秃的大鸟。
大鸟羽毛被扒光了,它想飞也飞不走,脖子上还牵了根腰带,倒霉样子要多好笑,就有多好笑。
“往哪走!”
项博文伸出食指,弹了一指大鸟肥嘟嘟的屁股。
大鸟就像是被人占了便宜一样,惊叫一声,一边流下了委屈的眼泪,一边可怜兮兮地抬起光秃秃的右翅膀指了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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